“絮絮,你不信我?”周寒之?dāng)Q起眉頭,語氣變得急切。
車子似乎駛上了有坡度的路,我的身體不自主地貼上椅背,車廂里,空氣溫度驟降,周寒之的周身散發(fā)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他生氣了。
但,我無動于衷,心底一陣?yán)湫Α?
我倒是想信他一回。
想信他是真的為我好,真的要查清楚真相給我一個公道。
可是這玩意兒能信嗎?
多少次他讓我心生期望,又讓我一次一次地失望,多少次我的心底波瀾橫生,又多少次被無情打入冰冷的谷底。
我已經(jīng)試探過很多次了,得出的結(jié)論無一例外:周寒之他愛的人是林西西,他對我,只是占有欲作祟。
他絕對不可能為了我損害林西西的利益,當(dāng)然不可能為了我的公道真的讓林西西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
“周總,看在你我曾經(jīng)是大學(xué)校友的份上,咱們之間真的沒必要搞這些虛的,是我主動撤的案,也是我自己決定要放下這件事,我不會怪任何人,周總不必再做這些表面功夫,這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捏了捏手指,抬頭,迎住他灼然的目光,語調(diào)盡可能平靜。
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決定。
跟林西西林有德無關(guān),跟周寒之更沒有關(guān)系。
我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不會怨怪任何人。
“你以為我是在做表面功夫?”車子突然剎車,周寒之猛然轉(zhuǎn)過頭來,那雙漆黑的眸子里墨色的浪潮翻滾。
激烈,憤怒,失望,還有濃濃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