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的目光定在周寒之臉上,停頓了兩秒,然后緩緩展開,露出了一點和氣:“嗯,還算及時?!?
“原本我還在想呢,寒之今天恐怕是回不來了,沒想到他緊趕慢趕還是到場了,可見他真是把兄弟的事情放在心上?!鄙蛉A蘭及時打圓場。
周老夫人的臉色又好了一點,餐桌上的氣氛也緩和下來。
我卻盯著身邊周寒之的臉,只覺得胸口一陣浪潮翻涌,靜不下來。
周寒之看起來氣定神閑,可我離他最近,看得最清楚,他的臉色本就蒼白,眉宇間隱著一股憔悴和疲倦,一口氣喝完那杯紅酒以后,他的眉尖微微蹙起,明顯身體不適,唇角遺留的一抹紅酒酒漬,襯得那張臉越發(fā)蒼白,卻有種讓人心疼的脆弱破碎感。
他明明這幾天都在病著,昨晚甚至進了醫(yī)院,身體本來就不適,剛剛還偏偏搶走了我的那杯紅酒,全部喝完。
我的胃不好,他的身體就很好了嗎?那么大一杯紅酒,全部喝完,喝之前甚至連一口菜都沒吃,這會兒怎么可能不難受呢?
昨晚他明明那樣堅定地推開我,并且用那樣疏離淡漠的眼神看我,清楚明白地表明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今天他為什么又不顧自己的身體不適,搶著替我喝下了那一大杯紅酒?
周寒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決定了要遠離,為什么又要靠近我,撥動我的心?
我的心越發(fā)亂了,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