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下不比城里,此時南興縣的大街上還人聲鼎沸了,而鄉(xiāng)里除了三三兩兩納涼的人以外,便再也不見其他動靜了。
肖致遠將車在中學門口停下以后,看見有個老頭正坐在傳達室的門口乘涼,連忙上前兩步出聲招呼道:“大爺,乘涼呢,麻煩你幫我開一下門,我把車開進學校里面去。”
雖說車放在外面也未嘗不可,但肖致遠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還是想將其開進學校里面去,萬一遇到哪個吃飽了沒事干的,把車刮花了,他也不好向賀佳蕓交代。
肖致遠在對老頭說話的同時,從包里拿出一包煙放在了老頭身邊的撲扇上。
看門的老任頭見到那紅紅的香煙盒上一根直直的“電線桿”,當即便意識到這竟是一包中華,連忙站起身來熱情的說道:“你就是肖書記吧,等著,我這就給你開門去!”
肖致遠說了一聲麻煩大爺了,便轉身往車的方向走去。肖致遠決定改天給老頭拿條紅塔山過來,他以后少不了早出晚歸的,也算是提前打個招呼吧!
肖致遠回到宿舍,洗漱完了以后,照例躺在床上回想這一天的經(jīng)歷。
下午的黨委會上,肖致遠除了將計就計勇挑振興鄉(xiāng)經(jīng)濟的重任以外,還逼著馮寶山同意將辛武能拿下,這兩件事情對他而,都算是不小的收獲。
雖說從踏上沂水鄉(xiāng)的那一刻起,肖致遠就意識到他要想在沂水鄉(xiāng)干出一番作為來,就必須把馮寶山這塊絆腳石給挪開,但對方在鄉(xiāng)里經(jīng)營多年,在縣里也有一定在人脈,要想把他搞定,絕不是短時間內能成功的。
在此情況下,肖致遠決定一邊和馮寶山周旋,另一邊也要盡快干出點成績來。在這經(jīng)濟掛帥的年代,官員的政績都是和經(jīng)濟掛鉤的,肖致遠要想出成績無疑得從這方面入手,這就是他答應主抓沂水鄉(xiāng)經(jīng)濟的原因所在。
根據(jù)今天黨委會上的情況,派出所長辛武能被拿下已成定局了,現(xiàn)在肖致遠考慮的是怎樣才能不為他人做嫁衣。
辛武能被拿下以后,如果再來一個張武能、李武能,還是唯馮寶山馬首是瞻,那對他肖致遠而,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肖致遠初來乍到,手上根本無人可用,他決定明天給鄭御兵打個電話,看看他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有華凝玉這張王牌在手,肖致遠相信鄭大秘一定會幫他這個忙的。
肖致遠在想著鄭御兵,鄭御兵此時也在想著肖致遠,連對躺在身邊貌美如花的嬌妻都沒有任何興趣。
從好再來烤肉店出來以后,鄭御兵便直接趕到了縣委。老板明天要到市里去匯報工作,這會還在辦公室整理材料呢!他這做秘書的,怎么敢提前下班呢!
鄭御兵趕到縣委的時候,縣委書記趙文華剛準備鎖門走人。
見到鄭御兵以后,趙文華很是驚訝,連忙問道:“小華不是讓你陪她去辦點事情嘛,你怎么到這來了,她呢?”
鄭御兵很少見到老板有如此慌亂的時候,從這點進一步可以判斷出那個女孩的身份不一般。鄭御兵連忙說道:“老板,華小姐正在和她的一個老朋友吃飯呢,我待在那不合適,另外我也發(fā)現(xiàn)了一點異常情況,覺得有必要向你匯報一下。”
小鄭跟在我身邊已經(jīng)三年多了,平時待人接物都非常穩(wěn)重,現(xiàn)在既然這么說,那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情況了。
趙文華想到這以后,立即開口問道,“哦,出什么事了?”
鄭御兵聽到問話以后,連忙說道:“老板,您猜我剛才和華小姐過去見誰了?”
趙文華聽到這話以后,很是不爽的白了鄭御兵一眼,心里暗想道,你小子是不是燒糊涂了,竟然敢吊起老子的胃口來了?
鄭御兵剛才那話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并沒有考慮到其他東西,猛地看到趙文華的白眼以后,心里一拎,恨不得給抬手給自己一個耳光,竟在老板跟前裝逼,這不是欠抽嗎?
意識到話說錯了以后,鄭御兵立即彌補,一臉諂媚的對趙文華說道:“老板,我看見沂水鄉(xiāng)的那個肖致遠了,華小姐和他很熟悉,兩人之間好像有點……”
鄭御兵說到這的時候,猛見一道銳利的目光投射了過來,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趙文華斜了鄭御兵一眼,一臉嚴肅地說道:“沒影的事情少胡說八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鄭御兵輕嗯一聲,轉身出了書記辦公室的門,惴惴不安的來到外側的小辦公室,老板剛才的表現(xiàn)讓他心里很是沒底,一時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很是沒底,將這會還沒吃晚飯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趙文華呵斥完秘書后,臉上的神色才稍稍緩和了下來,不過他此刻也沒有心思再去準備什么匯報材料了,秘書說的事情顯然要比去市里匯報工作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