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兒小姐懷了孕,葉柏南大概率會耍陰招了?!焙谝氯颂嵝阎芫┏迹瓣P(guān)于程衡波...要避免葉柏南和禧兒小姐單獨接觸。”
周京臣上車,坐在副駕駛。
“凌晨我回去了一趟,你昏迷不醒,沒打擾你?!彼高^后視鏡,審視司機,“餓昏了?”
司機沒吭聲。
“主仆一場的情分,我不虧你,先填飽肚子吧。”
黑衣人掰開司機的嘴,灌了一桶粥,司機嗆得涕泗橫流,湯汁沿著下巴流了一脖子。
“這粥太稀了...你個廢物,沒煮熟!”黑衣人扔了保溫桶,訓(xùn)斥另一名黑衣人,“豆子是豆子,湯是湯的,嗆入氣管會嗆死人的!”
“不是我煮的...”那名黑衣人喊冤,“鍋里現(xiàn)成兒的。”
“行了!”周京臣沒個好脾氣,盯著司機,“誰指使你的?”
司機吐出一顆夾生的豆子,“周夫人指使的?!?
他冷笑,“葉柏南給了你多少好處?!?
“我不認(rèn)識葉柏南?!彼緳C牙口緊,一字不漏。
“你跟了我多年,我待你不薄?!敝芫┏颊Z氣幽涼,“我平生最恨背叛,你替我母親監(jiān)視我,我念在你一家老小指望你生活,沒有開除你。如今,你聯(lián)合外人暗算我,我是萬萬不能放過你了。”
司機一抖。
“送去葉柏南的酒店,住哪間房,丟在門外?!敝芫┏计沉怂緳C一眼,“他不會給你錢,更不會接納你,那意味著他承認(rèn)了是你的雇主,你什么也拿不到?!?
司機臉煞白。
周京臣推門下車。
這輛面包車駛離醫(yī)院,一輛出租緩緩駛來。
他親自迎上去,“馮叔叔,舟車勞頓,辛苦您了?!?
男人是李氏集團(tuán)的市場部總監(jiān)。
也是葉柏南口中的間諜。
“輔佐你,是我的責(zé)任?!瘪T總監(jiān)收了雨傘,撣了撣西褲的雨珠,“市區(qū)積水了,這場雨太大?!?
“是很大?!敝芫┏纪觎F森森的街巷,意味深長,“和李氏集團(tuán)的風(fēng)雨一樣大?!?
馮總監(jiān)邁上臺階,“你一個月前找到我,運籌帷幄侃侃而談的氣勢,我相信老太爺?shù)难酃舛纠?,你輸不了?!?
周京臣揚眉梢,“馮叔叔考驗我?”
“七名董事,十三名高管,每一個人都有叛變的嫌疑。判斷哪個可用,哪個良心未泯,是董事長的基本能力,倘若你沒有挽救大局和識人的能力,我也沒必要輔佐了?!瘪T總監(jiān)大笑,“幸好,你通過了我的考驗?!?
“外公有兩封遺囑,一封公開,一封私密。私密的遺囑只寫了一句話:可靠之人,二十分之三?!敝芫┏冀o馮總監(jiān)點燃了一支煙,“具體哪三人,外公沒寫。我猜是祝云樓,您和顧董?!?
“老顧???他藏得挺嚴(yán)實?!瘪T總監(jiān)也大吃一驚。
這三人,互相不曉得對方的底細(xì),是老太爺要求的,永遠(yuǎn)別暴露,別聯(lián)絡(luò)。一旦有一個叛變了,供出其他兩個,李氏集團(tuán)全完了。
“老顧跟著李韻華吧?”
“是。”周京臣自己沒抽煙,把玩著打火機,“您跟著李韻晟,顧伯伯跟著李韻華,一起被葉柏南‘收買’了?!?
馮總監(jiān)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在董事會上的提議,李韻華那艘船的三名董事棄權(quán)了,是老顧慫恿的吧?”
“李韻華以為勝券在握,有三票反對,結(jié)果顧伯伯帶頭,三票棄權(quán),保了我一次?!敝芫┏家兄鴫?,“可惜,祝云樓不忠了。他的下場是葉柏南的棋子、棄子,連同女兒也毀了。”
“崔董和賀董原本是李韻晟的人,后來投靠你了,你怎么不留下?”
“我厭惡投降的叛徒,信任從一而終的忠臣?!敝芫┏济嫔蒽?,“他們背叛了李韻晟,有朝一日也會背叛我,兩條不忠不義的狗,干脆殺了吃肉。”
“所以你逼迫他們轉(zhuǎn)讓股份給沈承瀚,廢掉了他們的權(quán)力?!瘪T總監(jiān)贊同,“有魄力?!?
此時,住院部后門晃過一道男人的身影,進(jìn)了電梯。
男人沒看到周京臣,周京臣亦沒看到男人。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