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疆城。
寒風酷雪,銀裝素裹。
城頭之上,兵甲森寒,莊嚴肅殺。
而在城內(nèi)校場上,聲聲訓(xùn)練聲,更是撕風裂雪,沖霄而起。
霍震霄的營房內(nèi),篝火跳動著。
昏睡的阿蠻正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絨被,睡得格外香甜。
陳道君和霍震霄駐足在床榻邊,凝視著小阿蠻。
“這個小丫頭,總算來了。”
霍震霄笑了笑:“陳東流落大雪原的時候,命還是她救的呢?!?
陳道君負手而立:“沒興趣?!?
霍震霄斜睨了陳道君一眼,笑而不語,轉(zhuǎn)身坐到案幾前。
“師父,你此行除了阿蠻,其他收獲呢?”
話到最后,霍震霄的神色卻凝重起來。
陳道君依舊負手而立,注視著阿蠻,唇齒輕啟,說:“匈奴全軍的實力,比之以往都提升了一大截,和我們猜測的一樣,空空確實將七十二座天狼武道身的部分參悟結(jié)果,繪制出來,傳授了匈奴全軍?!?
火光印照在霍震霄冷峻的面龐上。
當陳道君的話出口的時候,他冷峻的面龐上,明顯抖動了兩下。
沉吟兩秒鐘,霍震霄問:“師父覺得,比之大雪龍騎軍,如何?”
這才是關(guān)鍵!
鎮(zhèn)疆城和三十萬大雪龍騎軍,是橫亙在遼闊北域的天塹鴻溝,以一城一軍扼制著域外百族揮鞭南下。
實力碾壓,才是鎮(zhèn)疆城和三十萬大雪龍騎軍能成為天塹鴻溝的關(guān)鍵所在!
當初極夜將至的百族令,就讓霍震霄壓力暴漲了千萬倍,原因很簡單,百族各自為戰(zhàn)并不可怕,三十萬大雪龍騎軍的實力自忖能肆意碾壓!
可怕的是百族聯(lián)手,當百族兵力合并在一起的時候,也足以達到量變引起質(zhì)變的結(jié)果!
而現(xiàn)在,如果有一支軍力能比肩大雪龍騎軍的存在,對鎮(zhèn)疆城和大雪龍騎軍而,同樣足以成為噩夢!
“相差無幾,就算有差距,也不過是米粒之差了!”
陳道君沒有絲毫遲疑,聲音凝重地說。
在匈奴王宮的時候,他雖然一路橫推,摧枯拉朽的碾壓匈奴全軍,可這不代表著匈奴軍隊的弱??!
一個屹立在天下第一位置的存在,橫推千軍,本就是理所當然。
這就好比一個魁梧大人,面對一群孩童,揮手就能讓孩童倒下。
但戰(zhàn)爭,從來都不止是一個人,考驗的是全軍整體戰(zhàn)力,不可否認,這一次進匈奴,陳道君對匈奴士兵戰(zhàn)力的感受,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強烈!
即使是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但也足夠陳道君從細微之處窺探出全軍實力了!
“嘶……”
霍震霄倒吸了一口涼氣,面色陰沉似水。
放置在案幾上的雙手,悄然間也緊握成拳。
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這對我們可不是好事!”
“再鑄武道身迫在眉睫,空空大師應(yīng)該會迷途知返,但之前傳授的武道傳承已經(jīng)木已成舟?!?
陳道君轉(zhuǎn)身凝視著霍震霄。
霍震霄眉頭一挑:“師父就篤定空空大師一定會戛然止步?他對武道的追求,可是執(zhí)念業(yè)障般的存在。”
陳道君微微一笑,冷峻的神色柔和了幾分:“他確實執(zhí)念武道,可他更是佛門中人,佛有大慈悲大悲憫,空空之前一葉障目,真的將障目的葉子扯下后,他只會遵循本心大慈悲?!?
霍震霄點點頭,旋即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可眼前想要再鑄武道身,僅僅前十一座,實在不足以抗衡匈奴的武道傳承,而往后鑄造武道身,需要盜門八將的木匠,現(xiàn)在依舊鳥無音訊!”
“不用擔心?!?
陳道君凜然一笑,眉宇間透著一股極端自信:“會有人親自將木匠魯班術(shù),送到你鎮(zhèn)疆城的!”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