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陳東的這道命令,對(duì)他而,無疑是引頸就戮之舉!
能救他的,現(xiàn)在也只有陳東!
“三十八塊地皮……呵呵……”
周雁秋輕笑了一聲,金絲眼鏡下,雙眼瞇起盯著絕望哀求的周尊龍:“周尊龍啊,你一介草莽,靠著黑白手段上了位,終究還是草莽性格,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真以為陳先生拂來的這陣東風(fēng),撿錢就那么容易嗎?”
語中,帶著憐憫,可譏諷更濃。
陳東目光不著痕跡斜睨了一眼周雁秋,然后又落到了周尊龍身上。
“周總?cè)藟K地皮,我會(huì)酌情考慮的,你們都是力挺我的功臣,陳東絕不是忘恩負(fù)義之輩?!?
“多謝陳先生,多謝陳先生。”
周尊龍登時(shí)如蒙大赦,直接推開椅子,跪在地上,對(duì)著陳東激動(dòng)磕頭。
與此同時(shí)。
陳東目光卻是落到了周雁秋身上,嘴角勾勒起一抹怪笑。
周雁秋本就在暗自慶幸自己只拿了五塊地皮,就算虧也虧不了多少。
可察覺到陳東的目光后,他后背汗毛頓時(shí)立了起來。
一股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念頭剛起。
陳東便笑著開口:“周總,你是我昔日的老板,感謝你的提攜之恩,我一直銘記于心,但這一次周尊龍麻煩在身,實(shí)在難以一力承擔(dān),還請周總多幫著擔(dān)待一點(diǎn)?!?
轟?。?
周雁秋身軀一顫,眼角青筋凸顯,一個(gè)勁的狂跳著。
胸中怨氣,在這一瞬,更仿佛要破體而出一般。
銘記著我的提攜之恩,就特么是這么感恩我的?
人在場中坐,禍從天上來。
買地是周尊龍的事,虧錢就拉上我?
我特么當(dāng)接盤俠,也不該是這么當(dāng)?shù)陌。?
諸葛青和楚蒹葭懵了。
孟大人也懵了。
跪在地上的周尊龍也驀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陳東,嘴角卻不受控制的上翹,理智又急忙壓下,整個(gè)人處于一種欣喜又壓抑的狀態(tài)。
“陳先生,雁秋家底子薄,怕是虧不起??!”
周雁秋急忙哀求道:“三十八塊地皮,這都是真金白銀買回來,又得真金白銀虧出去,我怎么幫周尊龍的魯莽之舉買單?”
“就這么說定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按計(jì)劃來?!?
陳東揉了揉鼻子,并不在這個(gè)問題上,繼續(xù)與周雁秋周旋。
他目光掃過幾人,沉聲道:“這一戰(zhàn),按我的計(jì)劃來,記住,一定要演的像!千萬別漏出了馬腳,都先去就寢休息吧,天色太晚了?!?
聲音決絕,不容反駁。
諸葛青等人心中雖然有疑惑,有怨氣,有憤懣,卻都不再多,四人同時(shí)起身,退出了宴會(huì)廳。
眨眼間。
宴會(huì)廳中,只剩下陳東和孟大人兩人。
孟大人疑惑道:“東兒,你到底盤算著什么?還有,周尊龍闖的禍,你讓周雁秋連坐,這打壓得也有點(diǎn)……太明顯蠻橫了。”
“伯伯不要多問,時(shí)間會(huì)證明一切?!?
陳東笑了笑,目光深沉的說:“仗義多是屠狗輩,負(fù)心多是讀書人,相較于周雁秋,我其實(shí)更愿意和周尊龍打交道,哪怕我以前和周尊龍有過仇恨,但仇恨遠(yuǎn)遠(yuǎn)不及墻頭草來的恐怖!”
一邊說,陳東一邊捻起了桌上的香煙,眼神深邃,低聲呢喃。
“我和弒父之人成了兄弟,他在我危難關(guān)頭,一次次都拿命擋在了我的面前,為我拼,為我家人拼?!?
“而自持衣冠楚楚,威名赫赫之人,卻改變了我的一生,不曾詢問我是否同意,殘忍且麻木?!?
陳東挑眉,看向孟大人。
“伯伯,你說,這兩種人,換成你,你選誰?”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