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后沒有了陳老太太這桿大旗豎在身后,那他就徹底失去了成為家主的機會。
氣氛森然。
陳老太太氣勢迫人,壓得陳天生大氣都不敢喘。
陳天生跪在地上,身體隱隱顫抖。
眼神卻是猶豫不定。
一邊是他夢寐以求的陳家家主之位,盡掌天下財?shù)年惣遥坏┏蔀榧抑?,那就是真正的俯瞰眾生了?
而另一邊,卻是和他骨血至親的親弟弟。
饒是陳天生的心性,此時也陷入了糾結(jié)中。
一旁的陳道平,緩緩地說:“天生,人不狠站不穩(wěn),你又想勝者為王,戴上陳家家主這尊王冠,又連取舍都做不出來,大丈夫當(dāng)斷則斷,心不狠,你怎能成事?”
陳天生目光一凝,陡然咬緊了牙齒。
陳道平卻溫和的笑著,循循善誘:“奶奶已經(jīng)這么幫你了,你還想如何?她這是在想方設(shè)法為你蕩平前路荊棘,更何況,陳東那野種還是你成為家主之路上的巍峨大岳,天養(yǎng)的犧牲,是為了成就你!”
“這已經(jīng)是棄車保帥,能最大幾率讓你坐上陳家家主之位的辦法了!”
“更何況,你以為天養(yǎng)不先發(fā)制人的話,若是暗網(wǎng)隱殺組織任務(wù)真是陳東發(fā)布,陳東會讓天養(yǎng)活?”
聲音溫和,卻又極度堅定。
每個字眼,都仿佛一柄柄重錘,狠狠地砸在陳天生的耳膜上。
讓陳天生越發(fā)的神情恍惚。
“道平,你和這優(yōu)柔寡斷的庸才說這么多,有什么用?”
陳老太太斜睨了一眼陳道平,冷厲道:“他如此讓我失望,將老身的看重,將陳家家主之位都視如糞土,還不如陳天養(yǎng)的性命,說這么多,你是在讓老身寒心吶,歷代陳家家主,哪個家主的屁股下邊,不是累累骸骨?”
“現(xiàn)在好了,老身看重的人選,竟是優(yōu)柔寡斷,毫無擔(dān)當(dāng)?shù)挠谷?,簡直可笑啊……?
“媽,您息怒,天生也是一時沖動,您……”
陳道平嚇了一大跳,急忙安撫。
只是,話沒說完。
一道決然的聲音,驀地炸響。
“對不起奶奶,是天生錯了,天生不該優(yōu)柔寡斷,不該貪念血脈至親,奶奶和道平叔教導(dǎo)的對,成大事者不擇手段,無毒不丈夫,心不狠,又哪有資格勝者為王?”
這一刻,陳天生眼睛滿是血絲,噙滿淚光。
整個人都變得冷漠,決然。
再無之前的半點猶豫之色。
冷厲冰寒之意,饒是陳老太太和陳道平也覺得寒意跗骨。
但兩人,也同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天生,就是這樣,只有這樣,才不枉我媽的一番苦心。”
陳道平當(dāng)即笑著稱贊:“天養(yǎng)不會白白犧牲的,他是在助你成為下任家主!”
“我知道了,道平叔。”
陳天生冷漠的點點頭,嘴角勾勒起滲人的笑容:“連親弟弟都不敢害,我確實沒資格當(dāng)家主,等我坐上家主之位那一天,我一定要將天養(yǎng)請進宗祠,一生供奉!”
“好,好孩子,你總算能理解奶奶的一片苦心了?!?
陳老太太臉上怒意盡消,欣慰的點頭笑道,又擺擺手:“你先回去吧,此事不得對任何人提起,我們都要一起等待天養(yǎng)給我們傳來好消息,希望他的付出,是有所回報的?!?
等陳天生離開后。
陳道平桀然一笑:“媽,我還真是挺驚訝的,陳天養(yǎng)居然被你三兩句話就給蠱惑了呢?!?
陳老太太不屑地笑了笑:“毛頭小子而已,一條已經(jīng)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死狗,狗急了當(dāng)然得跳墻,那不是老身成功蠱惑了他,而是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自己將自己蠱惑了,做出了這等‘福報’回饋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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