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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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老早已經(jīng)安排好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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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和顧清影告別了顧國(guó)華夫妻倆,便踏上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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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機(jī)場(chǎng),進(jìn)入快速通道后,陳東和顧清影便直接登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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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了十分鐘后,飛機(jī)便直接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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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gè)多月,過(guò)的好像是個(gè)夢(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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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看著窗外的機(jī)場(chǎng),揉著鼻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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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像是個(gè)夢(mèng)?!鳖櫱逵翱吭陉悥|肩膀上,“還是個(gè)噩夢(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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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guò)現(xiàn)在夢(mèng)醒了,也雨過(guò)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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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灑然一笑,溫柔地抱著顧清影:“睡會(huì)兒吧,醒了咱們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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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時(shí)期,孕婦都特別容易累,也更容易瞌睡。m.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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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影輕吟了一聲,便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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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輕輕地在她額前一吻,便繼續(xù)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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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一瞥,他目光忽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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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飛機(jī)起飛,下方機(jī)場(chǎng)也漸漸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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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隱約看到一輛車正停放在之前他所乘坐這架飛機(jī)的跑道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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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車旁,佇立著一道身裹風(fēng)衣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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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倩影,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j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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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神情變得復(fù)雜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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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yàn)榫嚯x的關(guān)系,他無(wú)法徹底看清那道倩影的容貌,且隨著飛機(jī)高度拔升,饒是模糊的身影也漸漸不見(j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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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jī)場(chǎng)跑道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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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玲瓏緊裹著身上的風(fēng)衣,絕美的臉蛋上泛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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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風(fēng)吹動(dòng)著她額前的青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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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一動(dòng)不動(dòng),仰望著漸漸沒(méi)入云海的飛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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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如畫(hu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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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透著一股凄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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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飛機(jī)徹底消失在云海后,葉玲瓏這才抬手,將額前青絲捋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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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緊緊地裹了裹風(fēng)衣,這才轉(zhuǎn)身打開(kāi)車門(mén),柳眉緊蹙著強(qiáng)忍身上的槍傷,鉆進(jìn)車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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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你對(duì)自己也太不負(fù)責(z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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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kāi)車的袁義罡回頭,心疼地看著葉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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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玲瓏此時(shí)低著頭,雙手緊裹著風(fēng)衣,袁義罡也看不到葉玲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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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聽(tīng)到葉玲瓏的回應(yīng):“他說(shuō)要相忘于江湖的,我只是想來(lái)送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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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傷吧?你現(xiàn)在剛好一點(diǎn),要是因?yàn)槌鲂校齽?dòng)了傷勢(shì),這可是要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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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義罡皺眉道,他和葉玲瓏一起長(zhǎng)大,也是他帶著葉玲瓏一起玩到大,雖沒(méi)有血緣關(guān)系,可兄妹之情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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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答應(yīng)我,不要告訴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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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玲瓏的身子有些顫抖,說(shuō)話都有些倒吸涼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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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義罡神情一變:“玲瓏,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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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玲瓏抬頭,凄婉痛苦的看著袁義罡,臉上殘存的一點(diǎn)血色都消失不見(jiàn),無(wú)盡的蒼白,哪怕是嘴唇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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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笑,后仰靠在了座椅上,因?yàn)閯⊥矗p手也隨之松開(kāi)了一直緊裹著身子的風(fēng)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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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風(fēng)衣滑落向兩側(cè),藍(lán)白色病號(hào)服上,一團(tuán)殷紅鮮血正快速地暈染開(kāi),無(wú)比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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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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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義罡腦子里“嗡”的一聲巨響,急忙發(fā)動(dòng)車子:“玲瓏,你個(gè)傻丫頭,為了送他一程,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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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玲瓏疼的嬌軀顫抖,柳眉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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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嘴角不停地顫抖倒吸涼氣,卻依舊扯起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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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然一笑,故作撒嬌道:“因?yàn)橄胨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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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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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jī)降落在城郊機(jī)場(chǎng)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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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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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三人下了飛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