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知道,也就不會這么做了!”
陳道君睚眥欲裂,眼角青筋狂跳,眸光更是怒火洶涌,仿若要噴出眼眶:“當(dāng)局者迷,他已經(jīng)拼到了最后一步,意識早就被磨的迷離了,現(xiàn)在這般,純粹就是祖孫血脈的執(zhí)念,發(fā)動了這最后一擊。”
天路外。
姜家五龍也是驚恐慌亂。
“我的天!老六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都動用姜家特權(quán)了,為什么還能請上蒼再賣給咱姜家一個面子?”
“怎么會這樣?老六就算動用了’龍神功’,壓榨了自身一切,可他現(xiàn)在明明是拼盡最后一把力氣了,怎么可能撼得動天路?”
“他都已經(jīng)壓榨了全部力量,就算最后再壓榨這一把力量出來,打我都費勁,怎么可能能震動天路?”
眾人驚呼咂舌。
“放屁!”
姜大爺身軀一震,罡猛的氣勁驟然鼓動的身上衣袍“轟”的一聲響,然后慍怒開聲:“老六沒有這樣的力量,他只是剛好波及到了搖搖欲墜,后繼無力的天路臨界點而已!”
什么?!
姜家?guī)兹苏痼@的朝姜大爺看來。
姜大爺虎目中,眸光忽明忽暗,卻是俯瞰著下方的茫茫大地,語氣有些不確定的說:“陳道君謀劃了這一局,以生靈魂血為天路基石,現(xiàn)在黑獄軍和信仰圖騰將這數(shù)百萬的修羅獄場收割殆盡,失去了魂血做支撐,天路勢必崩塌?!?
“老六的力量無法威脅天路,但威脅到搖搖欲墜的天路就在情理之中,老夫不知道其中具體緣由,但大抵應(yīng)該如此!”
說罷。
他胸膛一鼓,直接吐氣開聲,對陳道君傳音道。
“道君,天路要塌了?”
即便姜家藏經(jīng)閣中并未對天路眼前的情形有具體的記載,但姜大爺依舊還是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推敲了出來大概情況。
饒是陳道君聽到姜大爺?shù)脑儐枺膊唤@訝地抬頭望向姜大爺。
轟隆隆……
天路震蕩的越來越厲害。
磅礴的血色天威,卷攜著千米浪頭,甚至直接逸散到了天路外,朝著更遠處的天穹擴散出去。
層層漣漪,詭譎妖異。
而在天路上,原本一柄柄肆虐的巨型血劍,更是隨著天路的震蕩,而抖動的越發(fā)厲害,甚至凝實血劍的血色,在這股抖動中,竟是如同墨水暈染到了水中一般,開始潰散。
眨眼間。
壯闊天路,便直接進入了衰敗境地。
一切能具現(xiàn)出來的,都開始抖動,潰散,衰敗……
九霄之上。
虛空裂縫中的天門此時也隨著天路抖動起來,嗡鳴不止,在虛空中滌蕩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只是這漣漪卻詭異的不再波及到天路上。
與此同時。
遮天的紫氣也在風(fēng)起云涌,卷攜著不知道多高的浪潮,在蒼穹之上翻滾。
一直不停的遠祖之聲,一直在為人族后代爭取機會的遠祖?zhèn)儯藭r的聲音卻是在快速地衰弱。
從高亢,到平靜,再到低弱蚊吟。
這一切的變化,都只在姜六爺決心為姜麒麟拼盡最后一次的力氣的那一刻開始,轉(zhuǎn)瞬便已經(jīng)如此。
時間在天路的變化中,都被極致的虛化削弱。
千鈞一發(fā)之際。
陳道君瞳孔緊縮,甚至看到壯闊天路上已經(jīng)崩裂出了無數(shù)裂紋。
崩塌在即!
他豁然轉(zhuǎn)身,狂暴氣勁化作最為剛猛的狂風(fēng),自他腳下飛沙走石掀飛了出去。
而他更是吐氣如雷,厲聲叱喝道。
“黑獄軍聽令,劍指圖騰,斬信仰,續(xù)天路!”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