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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形微微佝僂著,微張著嘴,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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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汗水和血漬的面龐,此時(shí)再無剛才的肆意散漫,有的只是近乎扭曲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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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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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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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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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回響著阿羅斯喘氣如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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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住右手,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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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才掙斷魚鱗線,卻是耗費(fèi)了他大半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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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一頭兇獸,阿羅斯的眼睛泛著血紅,死死地注視著面前的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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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臉上的平靜,讓他很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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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斯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獰笑道:“死亡臨近,你還能這么平靜,是已經(jīng)做好去見上帝的準(zhǔn)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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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對阿羅斯而,真的毫無戰(zhàn)斗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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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幾秒鐘前,陳東利用魚鱗線還差點(diǎn)奪走他一只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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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舊難以阻擋阿羅斯對陳東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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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情報(bào)都顯示陳東自大洋彼岸一行后,便雙腿殘疾,只能依靠輪椅行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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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誰,在面對殘疾人的時(shí)候,也難以收斂輕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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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鱗線暗殺人很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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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經(jīng)歷了一次,阿羅斯就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huì)再被魚鱗線禁錮暗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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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對自己實(shí)力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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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靠著實(shí)力,他才一步步走上了血天使組織罰惡部門的頭領(lǐng)位置,以“黑手阿羅斯”兇名,震懾四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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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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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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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忽然搖頭輕笑:“我對一頭大猩猩去見上帝,真的生不出半點(diǎn)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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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刺耳,鄙夷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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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斯神情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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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驟然緊縮到了極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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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殘廢,死到臨頭,還有膽子嘲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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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阿羅斯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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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忽然抬起左手“啪”的打了一個(gè)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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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出來殺大猩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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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戲謔地笑聲響起同時(shí),陳東的雙眸卻是瞇起,散發(fā)出無盡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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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阿羅斯瞬間汗毛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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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初的杯弓蛇影,到轉(zhuǎn)眼間化為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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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的心緒都沒有太大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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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以顧清影安危為中心,提防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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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事情發(fā)生成了現(xiàn)實(shí),但他知道,神秘人就在附近,只要有神秘人存在,區(qū)區(qū)一個(gè)阿羅斯,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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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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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斯臉色大變,一股強(qiáng)烈的心悸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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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目光警惕地掃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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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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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后退的時(shí)候,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道冷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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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可以自己解決,沒人發(fā)現(xià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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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斯虎軀一震,神情陡然駭然惶恐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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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悍然轉(zhuǎn)身,就看到樓梯處,正站著一道蒼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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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道身影,在他矚目而去的瞬間,卻讓他有種面臨惶惶大獄的恐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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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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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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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斯瞬間便判斷出了自己的恐慌感源于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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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yàn)榕袛喑鰜砹?,所以他的恐慌更是如同滔天海嘯一般,越發(fā)強(qiáng)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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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來都是以殺意讓別人有這種恐慌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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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面對一個(gè)蒼老身影,雙方位置卻互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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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無奈地看著神秘人,聳了聳肩:“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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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斯面色再次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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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身看向陳東,隨即五官登時(shí)繃張到了極限,嘴巴張大本能的想要驚呼,可望著眼前的陳東,卻有一種被無形大手扼住咽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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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shù)胶韲档脑?,愣是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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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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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怎么會(huì)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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