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
李蘭打破了客廳中的寧靜:“龍老,這事不要告訴東兒?!?
“可少爺已經(jīng)注意到了夫人的異常,特地叮囑老奴打探的?!?
龍老苦澀一笑:“老奴怎么也沒料到,夫人這幾日,居然是因?yàn)榇耸路中??!?
“那你就告訴東兒什么也沒打探到,我不希望他因?yàn)槲业氖路中??!?
李蘭抬頭盯著龍老,神情堅決:“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好的。”
龍老嘆息一聲,神情復(fù)雜:“老奴早勸過夫人的,老奴也相信夫人能解決好,可夫人,樹大終究招風(fēng),老奴覺得還是告訴少爺,讓少爺有心理準(zhǔn)備更好!”
砰!
李蘭突然憤怒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面茶杯鐺啷作響。
這一刻,李蘭慈祥和藹的臉上,滿布寒霜,神情慍怒。
若是陳東看到,絕對會驚詫不已。
因?yàn)樗麖男〉酱?,很少見到母親這樣的神情。
“你既然叫我一聲夫人,難道還要抗我的命嗎?”李蘭冷聲道,目光凌厲,直視龍老。
“夫人此時的模樣,卻是讓老奴回憶到了往昔崢嶸歲月。”
龍老淡定自若,目不斜視:“可老奴終究是為少爺考慮的?!?
啪!
李蘭拿起茶杯,摔碎在地上,撿起一片瓷片,橫在脖頸前:“你若不為我隱瞞東兒,那我就死!”
“夫人……”龍老臉色大變,嚇得急忙起身想要靠過去。
“站住!”
李蘭怒斥道:“我說過,這件事我不想影響東兒,我能處理好!”
龍老呆滯了兩秒,最后長嘆一口氣:“老奴答應(yīng)了!”
聞。
李蘭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放下了手中瓷片,低頭無奈地說:“當(dāng)年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道臨回來,賦予了東兒繼承者資格,那東兒所有的精力都該在繼承者上,而非被雜事所累?!?
聲音低迷,透著濃濃的無奈和悲戚。
饒是龍老也面色頹喪,心中五味雜陳。
夫人的事,真的算是雜事嗎?
若是真能處理好,當(dāng)年又豈會那么多波折?
只是,這些話龍老不敢說,李蘭已經(jīng)用最決絕的手段,逼迫他閉嘴了。
這時,家門被推開。
陳東走了進(jìn)來,看到地上的茶杯碎片,不禁有些疑惑。
李蘭臉上驚慌之色一閃即逝,急忙俯身收拾地上的碎片。
“媽,我來收拾。”陳東急忙走了過去。
“我來吧?!崩钐m笑了笑,“一不小心打破個茶杯,這茶杯應(yīng)該很貴吧,可惜了。”
“哪有啊?!标悥|哈哈一笑。
李蘭收拾完碎片,便讓陳東休息一會兒,她獨(dú)自去廚房做飯。
陳東目送著母親進(jìn)廚房,然后才問龍老:“龍老,讓你打聽的事,怎么樣了?”
龍老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李蘭,只能故作鎮(zhèn)定,笑著說:“少爺,或許咱們都誤會夫人了,她是真的出去散步遛彎了?!?
“真的?”陳東挑了挑眉,點(diǎn)頭呢喃道:“真是這樣也好,我就怕媽有什么事,怕牽連到我讓我受累,所以故意隱瞞呢。”
龍老嘴唇囁喏,目光復(fù)雜。
不過,陳東倒是沒注意到龍老微妙的表情變化。
王楠楠的事讓他焦頭爛額,怒意難平。
他和龍老招呼了一聲,便直接回樓上臥室了。
現(xiàn)在,只求花錢送瘟神,盡快將王楠楠一家送走,抹平此事。
因?yàn)榍迷p勒索的事情,哪怕是第二天,陳東也心有郁氣,難以平靜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渾渾噩噩一整天,回到家中,陳東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
一直熬到天光放亮。
陳東早早地起床,今天……是王楠楠一家子離開本市的時間。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