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陳東授意下,被昆侖和孤狼打得幾乎重傷。
而最后,他也捅了陳東一刀。
這種方法的觸犯家規(guī),再有家主庇護回旋,還如何以家規(guī)處置?
“連換命都不敢,你拿什么和我玩?”
面對幾乎瘋狂的陳天生,陳東嗤笑了一聲,看陳天生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陳天生神情呆滯。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了恐懼感!
從小到大,身為陳家精英,乃至是最強力的家主繼承競爭者之一。
他的榮光,他的高傲,都賦予了他俯視眾生的自信。
可現(xiàn)在,面對陳東,一個陳家流落在外的野種。
他……怕了!
一個可以不擇手段,步步為營,連自己都設(shè)計進去,不惜自殘傷害的人,該有多恐怖?
陳天生捫心自問,他絕對做不出陳東這樣的事情!
這個野種,就是個瘋子!
噗通一聲!
陳天生癱軟在了地上,陳東鄙夷,又在耳畔。
這一刻,他的信心突然動搖了。
緊隨而來的,是一股如同滔滔江水的強烈恥辱。
陳家精英,居然輸給了一個野種?
簡直該死!
這個野種,簡直該死!
“?。∥覛⒘四?!”
陳天生突然紅了眼,朝陳東撲來,殺意騰騰。
“游戲結(jié)束了?!?
陳東挑了挑眉,看向昆侖:“動手!”
砰!
昆侖一步上前,悍然一拳,直接將陳天生砸飛了出去。
落地后,陳天生胸膛劇烈起伏,“噗”的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神情頹敗到了極點。
“你想斗,我奉陪到底,但你害我要守護的人,我有無數(shù)種方法玩死你!”
在孤狼的攙扶下,陳東緩緩起身,從頭到尾都不曾露出半點痛苦之色,蒼白的臉上一直都是對陳天生濃濃的不屑冷笑。
說罷,他帶著昆侖和孤狼轉(zhuǎn)身離開了別墅。
外邊,大雨傾盆,雷電猛烈。
勞斯萊斯和寶馬車在雨幕掩映下,快速駛離天門山別墅區(qū)。
勞斯萊斯內(nèi)。
陳東渾身被雨水打濕,右手依舊緊按在腹部中刀的位置,半身襯衫早已經(jīng)被染得通紅,只是在剛才走出別墅時,被雨水的沖刷得淡了一些。
但隨著鮮血繼續(xù)從傷口中涌出,再次變得猩紅刺目。
“少爺,堅持住,很快就到醫(yī)院了?!?
昆侖滿臉焦急,沉聲說道。
“不急,沒多大事的?!标悥|灑然一笑。
昆侖眉頭緊擰,心中早已經(jīng)掀起了滔天巨浪。
哪怕陳東刻意控制了匕首入肉的角度,不至于斃命,但長期失血,也足以沒了性命。
他真正驚駭?shù)氖?,陳東的淡定和從容。
同樣的傷勢,昆侖也能做到如此淡定從容,但他是從尸山血海,死人堆里爬出來造就而成的性格。
陳東呢?
深吸了口氣,昆侖忽然沉聲問道:“少爺,你其實早就想好了這一幕,對吧?”
“不然呢?”
陳東笑容滿是濃濃的苦澀,眸光深邃:“不將水?dāng)嚋?,如何避得過那條家規(guī)?害我母親,必須要付出代價,哪怕讓我付出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這方法太冒險了,換命啊……如果剛才刺的時候稍微出了偏差,少爺就命喪當(dāng)場了。”昆侖依舊心有余悸。
陳東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和無奈。
他緩緩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的滂沱大雨。
“昆侖啊……這出生和成見一樣,都是人心中的大山,想要逾越,難如登天!”
“我的出生,勢必在陳家處處劣勢,若我為我母親報仇,而不行這換命手段,你說我還能如何?”
“少爺……”昆侖動容。
細(xì)細(xì)一想,確實沒有辦法。
母親受辱,必須報仇。
一旦報仇,觸犯家規(guī)。
也只有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才能兩全。
“過程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結(jié)果。”
陳東忽然笑容輕松了一些:“勝者為王,要的不就是結(jié)果嗎?”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