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仁沒說話,似乎還在猶豫,局里那么多人,局長可就只叫了他啊,多大的面子啊。而且最主要的是,投資一旦落成,那這件事可是夠他吹一輩子的啊。
畢竟他這人沒啥愛好,就喜歡吹個小牛。
"老頭子,要我說還是別去了,以防萬一,我看天氣預報了,明天天氣不好。"李素琴向來膽小。雖然不太相信林羽說的,但還是勸了江敬仁一聲。
江顏倒是沒說話,半信半疑的。
江敬仁沉著臉看著地面,過了半晌,嘆了口氣,說道:"行,聽女婿的!"
林羽這才放下心來,雖然他也不確定明天到底會發(fā)生什么情況,但是只要老丈人不去,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第二天一早,天上烏云密布,陰的仿佛墨水浸透過的宣紙。
林羽見這天氣,知道要下大雨,也沒有去跑步,直接去了醫(yī)館,路上給孫芊芊打了個電話,囑咐她今天不用來了,他親自坐診。
林羽剛到醫(yī)館后不久,天上突然"咔嚓"一個響雷,接著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天氣預報還真準啊,說今天有大暴雨,果不其然,幸虧我昨晚上把晾曬的藥材都收起來了。"厲振生嘿嘿的笑了笑。
林羽看了眼外面的大雨,心里暗暗祈禱這場大雨能把謝長風和郭兆宗他們攔住。
因為雨下的太大,醫(yī)館里也沒有什么病人,林羽和厲振生就坐在診廳里看起了電視。
這是年初的時候厲振生裝的,特地給排隊的病人解悶看的。
此時君尊大酒店門口停著四輛漆黑的掛著政府牌照的轎車,謝長風和曾書杰等一眾政府里的領導班子正站在酒店下面避雨。
"謝書記,今天雨下的不小啊,要不改天吧。"曾書杰抬頭看了眼瓢潑大雨,不由說道。
"我問過氣象局的人了,一會兒就小了。"謝長風轉頭看向曾書杰,低聲道,"書杰,夜長夢多啊,早去看完早了事,這要是一拖,萬一他改主意了怎么辦?"
"也是。"曾書杰點點頭,深以為然。
"哎呀,謝書記。曾市長,讓你們久等了。"這時郭兆宗急急忙忙從酒店里面走了出來,滿是歉意的說道。
"沒事,也沒等多久。"謝長風笑呵呵的說道,"那咱們走吧?"
"好。"郭兆宗趕緊應了一聲,"我就不坐你們的車了,我坐我自己的車就行。"
說完他和助理立馬上了他那輛從上港連夜運過來的定制款奧迪。
謝長風和曾書杰也趕緊帶著眾人上了車,吩咐車隊出發(fā)。
因為地塊位于清海市外圍。所以行駛時間難免要長一些。
一路上想起林羽說的話,謝長風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但好在最后安全的到達了目的地,雨也小了很多。
打著傘看了一圈兒后,郭兆宗對這個地塊十分滿意,平心而論,這個地塊確實比陵安提供的地塊要好一些,背山靠海,拓展價值更大,他內心不由有些動搖起來。
而且清海市怎么說也是國際性的大直轄市,相比較省會陵安,多少占有一些優(yōu)勢。
"怎么樣,郭總,我沒騙你吧,陵安的地塊靠湖,我們這里靠海,哪個更有優(yōu)勢。一目了然吧?"謝長風站在高地上望著遠處霧蒙蒙的海面,頗有些自豪的說道。
"不錯,這塊地確實不錯,以后要是經濟能夠跟上來,絕對大有可為啊。"郭兆宗很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我真得好好考慮考慮了。"
"哈哈,那您可得考慮仔細了啊,走。那我們先回去吧,正好能趕上午宴。"謝長風一聽郭兆宗這話就知道有戲,滿面春風。
往車上走的時候,謝長風拽著曾書杰說道:"怎么樣,今天來對了吧?幸虧沒聽小何的!"
曾書杰點點頭,也是滿臉喜色。
想起林羽,他不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個年輕人啊,變輕浮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沉穩(wěn)低調的"何家榮"嘍。
上了車之后,郭兆宗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握了握胸口的玉佛,罵道:"小爛仔,差點被你給嚇到了!"
他剛才看地塊的時候一直心里忐忑,害怕突然出現(xiàn)什么塌方啊。海嘯啊之類的,結果屁事沒有。
現(xiàn)在既然坐上了他的座駕,更不可能有什么事情了,他這個座駕,別說是車禍,就是承受15公斤的tnt炸藥也不在話下。
往回走的時候,他躺在后座上,悠閑的倒了杯紅酒。慢慢的品了起來。
這時小下來的雨突然再次大了起來,前面一輛大貨車突然一個打滑,斜插了進來。
郭兆宗的司機面色猛然一變,一腳踩住了剎車,但是因為路面太滑,速度根本沒有絲毫的減緩,車頭砰的一聲撞到了大貨車側面。
大貨車被這么一裝,車頭一偏。砰的撞到了路邊的護欄上,兩輛車頓時都停了下來。
這輛奧迪車果然名不虛傳,追尾之后,車身幾乎沒有絲毫變形,車里的司機、助理和郭兆宗都只是稍微擦撞了下,并沒有大礙,不過郭兆宗手里的酒倒是全撒了。
"郭總,沒事吧?"助理驚慌失措道。
郭兆宗有些驚魂未定,搖了搖頭,接著咕咚咽了口唾沫,長出了一口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道:"丟內老母啊,想要老子的命?沒門……"
他話音未落,后面一輛失控的轎車猛地的撞了上來,砰的一聲,郭兆宗頭狠狠撞到了前面的副駕駛座上,等他在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驚恐不已,張嘴要說話,卻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因為他手中破裂的玻璃杯,竟然整個的扎進了他的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