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藥真是神了。"祁明青沖他豎了個大拇指,接著換上一副討好的神情,"有沒有興趣跟我們醫(yī)院合作啊,這種藥要是用在臨床上,那簡直就是……"
"不好意思,祁院長,不是我不給您面子。是這種藥真無法大規(guī)模配制。"林羽無奈的笑了笑,接著把配方中必不可少的千年人參和百年林中靈告訴了他。
祁明青聽完臉色不由一變,重重的嘆了口氣,無比惋惜的搖了搖頭。
接著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嘿嘿笑著說道:"家榮啊,你說我對你怎么樣?"
"不錯啊,尤其是我老丈人住院這些日子,一直托您照應(yīng)著呢。"林羽急忙說道。
"那你這藥能不能給我預(yù)存一點啊,萬一我們家以后有個什么事,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啊。"祁明青有些討好的懇求道,"你放心,明天開始,江顏就是副主任!"
來往的護(hù)士和醫(yī)生看到林羽和院長縮在墻角里說悄悄話,都會忍不住掃上一眼,以為林羽在巴結(jié)院長呢。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高高在上的院長竟然在試圖賄賂林羽,估計都會驚掉下巴。
"好說,好說。"林羽笑呵呵的答應(yīng)了下來。
這次配制的藥粉能在老丈人身上見到效果,讓他也興奮不已,只不過興奮過后,他又迷茫了起來,老丈人的肉之所以能再長出來。那是依托著原本的腿骨和肌肉組織,可是自己的肉體都被燒成灰了,自己要想重塑肉體,恐怕仍是難于登天。
不過管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到了小年那天,江敬仁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住了半個多月,在林羽的調(diào)理下。他身體恢復(fù)的已然差不多了,受傷的小腿也能慢慢的下地走路了,索性便直接辦理了出院,準(zhǔn)備回家過小年。
因為江顏還沒下班,所以林羽便帶著老丈人和丈母娘先回來了。
"家榮,快,給你干媽和振生打電話,叫他們來家里吃飯,臘八那天沒喝的酒,今兒必須補上!"
江敬仁望著窗外飄著的大雪,不由又想起那天出車禍的場景,心里暢快不已,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他相信以后的日子必定會越過越好。
當(dāng)然,他心里門清,一切都因為他有這么個好女婿。
到了家之后,雪已經(jīng)下的十分大了,地面上宛如鋪了一層厚厚的白毯。
"媽,你先扶爸上去,我把車上的東西拿上去。"
林羽下車后便去后備箱拿東西,一轉(zhuǎn)頭的功夫,突然看到墻角蹲了個人影,穿著一身勞動服,戴著個黑棉帽,身上蓋滿了白雪,也沒有反應(yīng),蹲在那一動不動,跟死了似得。
"哎,大哥。"林羽趕緊沖他喊了一聲。
那人聽到喊聲,身子猛地打了個激靈,一下醒了過來,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接著面上一喜,急忙跑了過來。"何老弟,你終于回來了,我在這都等你一個多星期了。"
"你是?"
林羽掃了他一眼,沒有認(rèn)出來。
男子趕緊把臉上的雪擦干凈,急忙道:"是我啊,我是何金祥。"
"哎呀,何大哥。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林羽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眼,見他這身打扮,頗有些意外,"你找我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呢?"
"呵呵,我手機摔壞了,沒你手機號了。"何金祥呵呵笑著撓了撓頭。
何金祥是麗達(dá)珠寶行的老板,也是原石拍賣會結(jié)束后第一個登門來請林羽的珠寶老板,當(dāng)時為了表現(xiàn)對李素琴的尊敬,還管李素琴叫阿姨來著,惹得李素琴記恨了他好幾天。
當(dāng)初他來家里的時候,穿的可是一身阿瑪尼服裝,而且林羽前兩個月才見過他,當(dāng)時也是西裝革履的,不知道為什么這才兩個月的時間不見。何金祥看起來就這么落魄了。
"何老弟,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筆薪資了,以后咱倆的合作關(guān)系就解除了。"何金祥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林羽,"以前的賬號被凍結(jié)了,所以給你轉(zhuǎn)不了錢,我就放在這張卡里了。"
林羽趕緊把卡接過來,疑惑道:"何大哥。你這是這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事,兄弟。"
何金祥笑了笑,轉(zhuǎn)身要走,林羽一把拉住了他,沉聲道,"何大哥。你不跟我說清楚,這錢我不要。"
何金祥有些局促的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閃躲,接著低下頭,捏著衣角,故作輕松的笑道:"我被同行陷害,破產(chǎn)了……老婆卷了剩下的錢跟人跑了。等過完年,我就準(zhǔn)備去南方打工了。"
林羽心頭微微一顫,急忙把卡塞回到何金祥手里,說道:"何大哥,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這錢我不能要。"
"何老弟,你這是罵我呢。這錢是我應(yīng)該給的,你必須得收下!我何金祥從不欠別人一分一毛。"何金祥有些急了,慌忙的把林羽的手推了回去。
林羽遲疑一下,把卡收了回來,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從他跟何金祥接觸的幾次中,他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何金祥是一個極其重信譽和情義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能這么冷的天在這里連等自己一個星期。
"現(xiàn)在欠你的最后一筆錢也還清了,我心里就踏實了。"何金祥把手往袖口了一抄,沖林羽咧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何老弟,以后有緣再見了。"
說完他再沒遲疑,轉(zhuǎn)過身,嘎吱嘎吱的踩著雪大步而去。
林羽望著他大雪中微微佝僂的背影,竟然不覺眼眶有些泛熱。
"何大哥!"
林羽動了動喉頭,沖何金祥喊了一聲。
何金祥站住身子,回頭望了林羽一眼,"怎么了,何老弟?"
"想不想東山再起?"林羽沖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起不來了,什么都沒有了。"何金祥沖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誰說的。"林羽挺了挺胸膛,瘦弱的身影在大雪中是那么的挺拔堅毅,朗聲道,"你這不還有我何家榮這個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