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音見兩人反應(yīng)那么大,連忙安撫他們道:“你們放心,我沒想自己一個人做什么?!?
她解釋說:“我只是想跟你們分開走,你們在前,我在后,你們在明,我在暗這樣?!?
“一起走不好嗎?一起走我們還能保護(hù)你,你何必要這樣?”
夜染音美眸中掠過一絲無奈,緩聲道:“你們想,我在丹鼎國劈了人家的丹塔,殺了人家的皇太子?!?
還搬空了人家的寶庫,不過這句話,夜染音沒說出來。
“人家能不來找我算賬嗎?”
她反問葉亦瀾和李長老。
兩人連忙搖頭,那必須不能,如果是他們,肯定恨不得將罪魁禍?zhǔn)状笮栋藟K。
“這就對了,他們肯定會找我,雖然我處理的很干凈,應(yīng)該沒人知道是我,但以防萬一,萬一他們找來了呢?萬一找來了,我與你們一起,就是彼此拖累?!?
“……彼此拖累?”
“沒錯,如果是我一個人,不管是遇上什么人,我都能與之周旋,不會有性命之憂,但若有你們在,我為了顧及你們,反而更容易出意外?!?
“而同時,我如果跟你們一起走,他們找到我,便是找到了你們,肯定會以為你們是我同伙,連累你們。”
“我們本來就是你的同伙。”葉亦瀾忍不住氣呼呼的說。
“好啦好啦,表哥,放心吧,我并不是真的要跟你們分開,我還會跟在你們附近,不過是在暗處隱藏行蹤,以不變應(yīng)萬變罷了,李長老,你覺得呢?”
夜染音問向李長老。
李長老此時心情十分復(fù)雜。
他之前一直認(rèn)為,夜染音的天賦很妖孽,很令人側(cè)目,但是,現(xiàn)在他才知道,夜染音的心智,絲毫不比她的天賦差。
她明明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但卻心思縝密,萬事想的面面俱到。
之前找丹容皇太子算賬,看似是少年人的意氣風(fēng)發(fā),實則都有她的考量在內(nèi)。
包括現(xiàn)在,就算事情還沒發(fā)生,她就開始未雨綢繆。
這樣的人,別說是上天寵兒了,便是他見著了,也想寵著。
只是可惜,這么優(yōu)秀的人,不是他們家能生出來的。
“你考慮的都對,我也沒辦法反駁你,就按你說的來吧?!?
“李長老???”葉亦瀾不可置信的瞪著這個之前還信誓旦旦說絕不會讓夜染音一個人行動的人,覺得這做長老的也太沒品了,堂堂一介長老,轉(zhuǎn)眼間就出爾反爾,這像話嗎?
“三表哥,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你還是聽我們的吧。”
夜染音笑瞇瞇的看著葉亦瀾說。
孤立無援的葉亦瀾生氣又無奈,只恨自己修為太低,太弱。
他若是更強一點,不說比音音表妹強了,便是跟音音表妹一樣強,也就敢說出要也她一道共進(jìn)退的話。
可是。
他不是。
他比音音表妹差遠(yuǎn)了,所以,只能忍著擔(dān)憂與不甘,眼睜睜的看著音音表妹自己犯險。
此時,一向灑脫,只愛煉丹,已經(jīng)習(xí)慣跟在兄長身后被庇護(hù),習(xí)慣躺平做咸魚的葉亦瀾,對修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葉亦瀾,內(nèi)心深處,忽然就涌起一股沖動與渴望。
那是強烈的,瘋狂的,想要變強的沖動也渴望。
他沉默下來,那張豐神俊朗的臉上,慢慢褪去少年人的稚嫩,變得有些堅毅起來,整個人,像是在一瞬間就長大了一樣。
他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眼中布滿血絲的對夜染音道:“音音,我答應(yīng)你的提議,但你也要答應(yīng)我,無論如何,一定要保重自己,沒有任何事,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夜染音察覺到了他的轉(zhuǎn)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