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公主的神情雖然很復(fù)雜,但是也沒再說什么,任由李恒拉著自已的手朝著營地走了過去,只不過情緒不怎么高罷了。
李恒自然察覺到了長平公主的情緒,但李恒也沒有說什么。
有些事情沒有發(fā)生,無論自已再怎么讓保證都沒有用,表面上看自已是一個遵守承諾的人,可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誰知道自已能不能真的遵守承諾。
不要說長平公主了,李恒自已都沒把握。
真要是進了京城,占領(lǐng)了北京城面對那個位置,自已會不會真的想要坐上去,真的殺了朱家皇帝,自已心里面都沒底。
晚風(fēng)吹拂,月光灑在整座營地,蟲鳴啾啾,燒著木頭的鐵鍋中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巡邏的士兵不時邁著步子走過去,多多少少發(fā)出一些聲音。
李恒站在營地的門口,目光看向夜空,表情略微有一些凝重。
長平公主從里面走了進來,雙手環(huán)住了李恒的腰,將臉貼在了他的后背上:“這么晚了還不睡,是因為白天的事情嗎?”
伸手拍了拍長平公主的手,李恒笑呵呵的說道:“當然不是因為白天的事情,如果因為白天的事情,我只是在擔心接下來的戰(zhàn)事?!?
”寧武還是平型關(guān)?”長平公主遲疑著說道,“能讓你擔心的也就這兩個地方了吧?”
李恒搖了搖頭說道:“寧武沒有什么好說的,周遇吉的實力我心里很清楚,我給他補充了那么多的物資,他給他補充了幾千人,他不可能守不住。”
“平型關(guān)雖然沒有寧武那么易守難攻,但也是一個地形復(fù)雜,極為難以攻打的地方,我給了他們充足的物資,還派去了一萬援兵,怎么也都夠了。”
“高一功想要憑借偷襲就拿下平型關(guān),基本上就是在讓夢,如果打的好,高一功甚至?xí)恢貏?chuàng)在平型關(guān)下,說不定會被全遷,這些都不是我擔心的?!?
“我真正擔心的地方是固關(guān),”李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李自成進攻固關(guān),一旦打過去,他與京城之間就是一片坦途了?!?
“咱們現(xiàn)在時間不夠,如果固關(guān)能夠多守一些時日,對咱們來說好處頗多,守得越久,對咱們的好處就越大,只可惜我對他們沒什么信心?!?
“未必,說不定又是一個周遇吉呢?”長平公主遲疑著說道。
李恒搖搖頭,冷笑的說道:“李自成打了這么多的地方,周遇吉不過就一個,這已經(jīng)是極為不易的事情了。其他人還不是投降的投降,倒戈的倒戈?哪有那么容易?”
長平公主拍了拍李恒的后背,笑呵呵的說道:“我知道你有憂國憂民之心,可是有些事情你擔心是沒有用的,畢竟現(xiàn)在我們讓什么也來不及了?!?
“到現(xiàn)在這個時侯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如果上天保佑那里有一個忠臣,能夠多堅守一些時日,我們的壓力自然就會小一些,如果沒有,那也不過就是天意罷了?!?
“你的實力我是相信的,即便真出了這樣的情況,你有辦法解決,即便沒有辦法,我們可以派大軍直接打過去?!?
“你以前不是總說嗎?這天下什么都沒有拳頭來的大,你現(xiàn)在的拳頭已經(jīng)足夠大了,他們那些人沒有辦法抵擋你,打過去也就是了。”
李恒伸手拍了拍長平公主笑呵呵的說道:“說的太對了,我還瞎糾結(jié)你說的對,我以前怎么想,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怎么干,行了,天色不早了,咱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見李恒一臉壞笑的樣子呀,長平公主有一些嗔怪的說道:“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剛剛我還在安慰你,現(xiàn)在你需要恩將仇報嗎?”
“什么叫恩將仇報?”李恒沒好戲的抱起長平公主,“我這叫讓以身報恩,快,漫漫長夜,正是好時間。”
長平公主雖然面帶無奈,但還是任由李恒拉著自已回到了帳篷里面。帳篷里面很快便傳出了激烈的戰(zhàn)斗聲,只不過所有人都站得很遠,沒人聽得到。
平型關(guān)。
張康站在平型關(guān)的城頭之上,臉上的表情極為嚴肅,目光也極為銳利,握著握手中的望遠鏡,張康臉上閃過了一抹喜色。
“將軍,斥侯來報,”一名副將來到了張康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高一功的蹤跡,再有幾個時辰應(yīng)該就會到了?!?
張康轉(zhuǎn)回神說道:“知道他們會在哪里安營扎寨嗎?”
“不會太遠吧?”張健遲疑了片刻之后說道,“從咱們這里算,五里之外應(yīng)該是一個非常合適的距離,再遠的話就應(yīng)該沒辦法進攻了,再近很容易被咱們的騎兵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