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糧食放在寧遠,一點點的運輸?shù)叫由剑嚯x又有些遠了,所以塔山是最適合囤糧和的地方。即便洪承疇小心謹(jǐn)慎,不囤糧在塔山,可塔山被打下來,糧道就斷了。”“一旦塔山被占領(lǐng),洪承疇只有兩個辦法,率大軍后撤,重新?lián)屨妓剑蛘吲沙鲆恢笋R去搶占塔山,或者從寧遠衛(wèi)派人去攻打塔山?!?
“全都不好辦,”李剛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大軍后撤,皇太極很可能派人追上來,十幾萬人后撤被沖陣,恐怕大軍當(dāng)時就亂了,洪承疇撤不回來?!?
李恒點頭說道:“那就只有一條路,派人打通塔山,要么洪承疇派人去,要么寧遠衛(wèi)派人去,寧遠衛(wèi)的人我不抱希望,他們打不了。”
李剛再次點頭,表示認(rèn)同:“的確打不了,能打也不會等這么長時間。”
“洪承疇派人去打塔山,雙方必然會在這里有一場激烈的交鋒,誰占據(jù)塔山,誰就能取得一場戰(zhàn)役的勝利?!崩詈阕詈笤诘貓D上敲了一下說道。
李剛站起身在走到了地圖的前面,瞇著眼睛看了半天,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誰能想到最終還是要落到塔山??!”
“洪承疇要想保住糧道,必須派人守塔山,塔山這個地方你也知道,既沒塔,也沒山,想要守住可不容易??!”李恒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洪承疇將大軍放在松山呢?”李剛轉(zhuǎn)回頭說道。
“那就真完蛋了,”李恒苦笑著說道,“戰(zhàn)線再次被拉長,補給線也更長,皇太極無論打下杏山還是塔山,洪承疇的補給都會被切斷?!?
“難道就沒有一點勝利的希望嗎?”李剛轉(zhuǎn)過頭瞇著眼睛說道。
“當(dāng)然有,”李恒冷笑著說道,“皇太極越害怕的事情,洪承疇就越要做,這點只要他能做到,這一仗就能夠打贏?!?
“你是說決戰(zhàn)?”李剛抬起頭說道。
李恒點了點頭:“沒錯,帶足夠糧草,到了錦州之后就和皇太極干。不要猶豫,要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不計犧牲,目的就是為了和皇太極換子?!?
“一個換一個,我賺了,兩個換一個,我不虧,三個換一個也行,反正就是換,皇太極現(xiàn)在有多少人?洪承疇哪怕把手下的人全部消耗在這兒,全都和皇太極換了也值得?!?
“一旦皇太極畏懼了,一旦他向后退,洪承疇就可以率軍追上去。咱不說別的地方,至少可以占領(lǐng)大凌河城,將前線繼續(xù)向前推,甚至收復(fù)廣寧中衛(wèi),也就是后市的北鎮(zhèn)?!?
“向東進攻,甚至可以打到盤山,兵鋒直指臺安,鞍山和遼陽營口一線,全都在咱們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
李剛滿頭黑線的說道:“洪承疇怕是沒這個膽子吧?損兵折將,算是打得贏嗎?即便打贏了,他恐怕也會被治罪的?!?
李恒攤了攤手,冷笑的說道:“所以無解。”
白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李剛在他地圖面前盯著看了半天,轉(zhuǎn)過頭對兒子說道:“如果我出兵打,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怎么打?”
“簡單多了,”李恒走到地圖面前,在營口的位置敲了一下說道,“坐船從寧遠出發(fā)直到營口,然后攻打營口,搶占海城,直奔鞍山,一路北上直撲遼陽?!?
“皇太極現(xiàn)在可在錦州,等他回來,咱們都把遼陽打下來了,到了那個時候,進可以打沈陽,如果不打,遼陽到大連這一大片土地全都被咱們收復(fù)了?!?
“經(jīng)營上個幾年,以遼東半島豐富的資源,咱們必然兵強馬壯。在大連養(yǎng)一支海軍,開放捕魚和朝鮮日本貿(mào)易,肯定賺得盆滿缽滿?!?
“陸地上可以在盤錦開墾土地種植大米,能養(yǎng)活多少人?。窟|河平原土地肥沃,無論是養(yǎng)殖還是生產(chǎn),全都能發(fā)財,到那時候能吃海鮮了?!?
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李剛嘆了一口氣,武器裝備和人員的不同,的確能夠左右戰(zhàn)法,兒子的戰(zhàn)法絕對是一等一的存在。
從營口登陸,一路狂飆突進,沿著遼河平原向北,拿下海城,鞍山,遼陽,大軍直逼沈陽,皇太極還打的什么錦州?
一天都不敢耽擱,肯定會從錦州撤回來,繼續(xù)糾纏錦州,老家都沒了。兒子的戰(zhàn)法貫徹的就是一個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丟了錦州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大事,你把沈陽丟了試試看?
搖了搖頭,李剛轉(zhuǎn)回身又說道:“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
“當(dāng)然要做了,”李恒面容嚴(yán)肅的點了一下山海關(guān)說道,“爹,你在薊州,重點要關(guān)注的就是這里。”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