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找到了癥結(jié),她才能對癥下藥。
“臣妾的身子骨好了淑妃像往常得寵時一樣撒嬌,將自己的手塞北齊帝的手心里。
北齊帝揮開她的手。
淑妃順著北齊帝推開她的這股勁兒,將那一張信箋給掃落在地上。
她裝作嚇了一大跳,屈膝跪在地上,撿起信箋遞給北齊帝。
“臣妾……”
北齊帝首接看向紅翹:“還愣著干什么?朕的命令沒聽見嗎?淑妃的身子有個好歹,唯你是問!”
紅翹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扶著淑妃離開保元殿。
淑妃全幅心思都在姜監(jiān)正的那一段預(yù)上頭,任由紅翹帶著她回了昭華宮。
紅翹扶著淑妃坐下,正要說話時,瞥見淑妃的眼睛變得通紅,流露出來的那股子狠勁,令她心里瘆得慌。
“姜宿,他怎么敢不顧自己兒子的死活,利用自己是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的身份,污蔑我兒將來會謀朝篡位呢?”
淑妃神情激憤地說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這么做!”
難怪北齊帝會用那樣冷冽的眼神看她。
難怪北齊帝會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毫不顧情面地將她從宮宴攆出來。
林家本來就大廈將傾,她憑著舊日的情分,還能讓北齊帝垂憐幾分。
如今姜監(jiān)正的預(yù)一出,今后這皇宮哪里還有他們母子的容身地?
淑妃恨不得殺了姜監(jiān)正,以泄心頭之恨。
這時,一位宮婢匆匆進來,壓低聲音說道:“娘娘,宮外頭傳話進來了。姜監(jiān)正的兒子在我們的人手里,您的話也傳給姜監(jiān)正了。接下來,該如何處置了姜公子?”
淑妃從齒縫中擠出這一句話:“殺了!”
“是宮婢退出去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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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保元殿,本該杯觥交錯,鼓樂齊鳴,一同慶賀新年。但是在北齊帝將淑妃趕走之后,殿內(nèi)的氛圍變得壓抑沉悶。
百官生怕會犯錯,規(guī)規(guī)矩矩給北齊帝頌祝,并且呈上新年的賀禮。北齊帝也按照慣例,賞賜各位大臣禮物。
繁雜的禮俗結(jié)束,正宴開始。像今日這種大宴,按照規(guī)矩要行酒九次,每一次都要奏樂。
北齊帝心情不佳,滿腹心思放在姜監(jiān)正的預(yù)上,首接省略了行酒,只是開宴時與文武百官暢飲一杯,便放下了酒杯不再動筷。
百官的心思也沒有放在宴席上,而是揣測姜監(jiān)正給北齊帝的預(yù),以及淑妃是否真的失寵了。
如果淑妃失寵,林家又倒臺了,只剩下一個并不如何精明的賢王,想要上位的話,太過艱難了。
原本是賢王黨派的人,不禁開始動搖。
沈青檀倒是沒有受影響,宮宴上的菜色很豐富,但是送過來己經(jīng)冷掉了。只有燒炸五般與果子五般,倒能挑揀著吃一點,墊一墊肚子。
她端著杯子喝一口溫水,抬眸間,瞥見斜對面的姜監(jiān)正,只見他脊背彎曲地坐在那兒,神色比夜色還要昏暗深沉,頻頻望向殿門口的方向,似乎在期盼著宮宴盡早結(jié)束。
果然如沈青檀所想一般,宮宴結(jié)束之后,姜監(jiān)正便匆匆地離開皇宮。
他來到宮門口,詢問守在馬車旁的家仆:“有公子的消息了嗎?”
家仆搖一搖頭:“暫時沒有消息
姜監(jiān)正臉色一沉,等不及坐馬車晃晃悠悠地回府,解下了拉馬車的馬匹,翻身上馬朝府里疾奔而去。
寒風(fēng)刀子似的刮在臉上,他也不覺得疼,等到了府門口,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
府門一開,姜監(jiān)正聽到府內(nèi)傳來的動靜,冰雕一般定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