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心里記恨趙頤殺了他舅舅,踩著他舅舅的尸骨得了權(quán)勢,方才在遇見趙頤的車駕時,吩咐車夫去撞他的馬車。
禮部上下都說趙頤不恃才而驕,也不因得志而傲,待人溫和有禮。
賢王對此嗤之以鼻,趙頤什么來路?什么身份?
想要籠絡(luò)人心,不得裝模作樣,夾著尾巴做人?
他瞥了一眼周圍,原來宮門口沒有幾個官員,不過片刻功夫,便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七八個官員。
賢王認定趙頤有奪嫡的心思,所以他覺得趙頤不敢為難他,定會裝大度,不予計較。
誰知,趙頤眉目冷然:“我若要計較呢?”
賢王神情錯愕地看向趙頤,完全沒想到趙頤居然會追究。若不是他看著趙頤眸光冷銳,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么多人看著,趙頤怎么敢?
“三歲稚兒都知道做錯事,便要誠懇的道歉趙頤挑了一下眉梢:“怎么?賢王連這基本的禮教都不知曉嗎?”
賢王聽到趙頤諷刺他不如三歲的稚兒,臉色十分難看。
他是不可能給趙頤道歉。
可若是不道歉,今日之事傳出去,他恐怕會成為一個笑柄。
千算萬算,他沒有算到趙頤是個硬茬。
他緊繃著臉:“皇兄,不過是兄弟之間的玩鬧,又無傷大雅。你何必咄咄逼人?”
“賢,意指德才兼?zhèn)洹1菹聦⑦@個字作為你的封號,可見對你寄予厚望
趙頤不被賢王牽著鼻子走,面容冷肅:“你在宮門口縱馬在前,不敬兄長在后,狂悖無禮,且不知悔改,實在是擔不上‘賢’之一字
“嘶”的一聲,周遭的官員倒抽一口冷氣。
這一句話不可謂不嚴重。
賢王從沖撞趙頤的馬車,上升到宮門口縱馬,事情的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了。
前者不過是不敬重兄長,后者便是違反了北齊法令。
賢王也變了臉色,攥緊了拳頭。
他正處于多事之秋,若是今日之事再傳到父皇的耳朵里,指不定要受到處罰。
可讓他給趙頤道歉,還不如首接殺了他。
首到此時此刻,賢王方才感到后悔。
后悔招惹了趙頤。
“御史大人趙頤抬眸看向站在馬車旁的御史:“您身負監(jiān)察百官之責,今日之事會如實稟報給陛下吧?”
御史看向滿臉怒火的賢王,又看向神色鎮(zhèn)定地趙頤,拱手道:“這是微臣的職責所在
趙頤得到了答案,向御史作揖,不再理會賢王,帶著沈青檀朝宮門走去。
賢王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個箭步?jīng)_到趙頤面前,看著趙頤眼神冷漠地看著他,仿佛在問他:你還有什么事?
他頓時怒火燒心,想要一走了之。
可他不得不向趙頤道歉,否則被御史參一本,夠他吃一壺。
賢王隱忍著怒火,拱手道歉:“皇兄,我知錯了,不該行事莽撞,沖撞你的馬車,還請你見諒
趙頤語氣淡漠:“你還未向我的王妃道歉
賢王緊咬著后槽牙,忍受屈辱地向沈青檀拱手:“皇嫂,讓你受驚了,還請你海涵
沈青檀抿緊紅唇,并未回話,將此事交由趙頤處理。
趙頤云淡風輕地說:“下不為例
賢王聽到趙頤輕飄飄的一句話,一股怒火躥到頭頂,拳頭捏得咔咔作響。
實在是趙頤說得太輕巧,輕巧到仿佛不在意這件事,卻逼得他當眾道歉,害得他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賢王望著趙頤的背影,心底的恨意更濃烈了幾分。
趙頤不在意賢王的態(tài)度,坐進轎子里,語氣溫柔:“嚇著你了??捎锌呐龅侥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