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他腳步停下來,側(cè)頭看向小白兔,眼底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腳步一轉(zhuǎn),朝小白兔走了過來。
他半蹲著身子,朝小白兔伸出手。
小白兔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在看到他把一片菜葉放在掌心時,跳到他的手掌里,兩只小爪爪抱著葉片慢慢地啃。
他歡喜極了,臉上的笑容很溫柔,眼底的喜愛之情比陽光還要熾烈。
只見他先摸一摸兔子的小短腿,然后是毛茸茸的身子,動作一下比一下溫柔,手指摸到小白兔的脖子時,他收緊了五指,擰斷了兔子的脖子。
小白兔的西肢垂首了,一小片沒有啃完的菜葉飄落在地上。
他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溫柔,而眼底卻透著難以喻的興奮,似乎這種殘忍的手段,能夠讓他得到極大的滿足。
廣寧公主從回憶中抽離,譽(yù)王臉上的笑容,她只是回憶,仍舊讓她毛骨悚然,渾身抑制不住地發(fā)抖。
這樣一個表面溫柔,內(nèi)里殘忍的人,讓她從骨子里散發(fā)出恐懼。
她害怕嫁給譽(yù)王之后,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他隨時會擰斷她的脖子。
此刻,隔壁的院子不見譽(yù)王,也不見小白兔,就連地上的菜葉也被收拾干凈。
原來放著食物的春凳,躺著一只赤狐。
若非是小白兔踩斷了一株花莖,她會懷疑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她打了退堂鼓,不敢嫁給譽(yù)王。
廣寧公主收回視線,聲音發(fā)顫道:“扶我去歇息
繪春扶穩(wěn)了廣寧公主,看向一旁的沈青檀:“郡主,勞煩您隨公主一塊去偏廳休息?”
沈青檀一時沒有應(yīng)繪春的話,總覺得廣寧公主透著古怪,過度的反應(yīng),不像是看到蛇。
尤其是廣寧公主在她問話之后,下意識地看了窗子一眼,眼底的恐懼加劇,臉色更白了幾分。
更令她起疑的則是繪春的態(tài)度,延祥宮的偏殿緊挨著主殿,繪春聽到蛇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立即派人去搜查,免得會驚嚇到凌貴妃。
可繪春毫無反應(yīng),倒像是知道廣寧公主看到了什么。
處處透著端倪。
沈青檀斂去思緒:“你帶路
臨走之前,她再次看向窗子,只見赤狐閉上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朝她看了過來,兩只前爪撐在春凳上,似乎想要爬起來朝她走來。
不過片刻,它又懨懨地趴回去。
沈青檀看見它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光,透著一股子可憐相。
她抿了抿唇,一邊往院門口的方向走,一邊扭頭盯著赤狐。
赤狐沁著水光的眼睛黯淡下來,眼皮子耷拉著,低頭舔了舔自己的毛發(fā)。
沈青檀拿著帕子的手指緊了緊,擔(dān)心繪春看出端倪,不能停留太久,收回了視線,與廣寧公主一同去往偏殿。
繪春將廣寧公主安頓好,回頭正要同沈青檀說幾句話。
忽然間,她皺眉道:“郡主,戚小姐呢?她怎得不跟在您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