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衡點頭:“我……誒誒誒……”
不等他把話說完,他便被沈青檀推著下了馬車。
“既然如此,您快點去給長生哥哥治病
“……”
仲衡甩一甩袖子,黑著臉進了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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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眉心緊皺,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顯露出他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陳院使神色凝重地給顧長生檢查,情況并不太樂觀,眼疾似乎加重了。
他正要對顧宗辭道出實情,便瞧見沈青檀與仲衡進來。
陳院使把到嘴邊的話吞咽進去,換了一套說詞:“令公子勞累過度,引發(fā)了頭疼癥,吃兩副藥,睡上兩日,便能夠好轉
沈青檀不意外陳院使的回答,恐怕是顧長生授意的。
她站在床邊,輕輕碰一碰顧長生的手,手心都是一層冷汗,疼成這樣了,又怎么會一點事都沒有?
她的一顆心緊揪起來,看向身邊的仲衡:“您有法子醫(yī)治哥哥嗎?”
“我又不是郎中,我能有什么法子治他?”仲衡板著臉,撿著陳院使的話說:“他睡兩日便好了
陳院使臉色僵硬了一下,閃過一絲尷尬。
仲衡嘴上這般說,到底是顧惜著徒弟:“你們在外候著隨后,他指著陳院使:“你留下
陳院使在寶華縣見過仲衡,便聽從他的意思留下來。
沈青檀怕耽擱仲衡給顧長生治病,叫上顧宗辭一道走出屋子。
“舅舅,您別擔心,有仲老在這兒,長生哥哥不會有事
顧宗辭神色黯淡:“希望如此
顧長生回家之后,平日里不會踏出院子,一個人獨處。
他感覺到顧長生的疏離,似乎把這里留作了落腳點,待趙頤的病一好,便會離開這個家。
顧宗辭想要修復父子之間的感情,卻無從下手。
如今什么念頭都沒有了,只盼著顧長生能夠好好活著。
他歉疚道:“蠻蠻,舅舅不是有意瞞著你,長生不愿意讓你擔憂
“您不必愧疚沈青檀明白顧長生的心思:“哥哥是怕我自責,才會讓你們瞞著我
她抬眸看著顧宗辭鬢角的白發(fā),額頭、眼角新添了許多皺紋,每一條紋路都似透著痛與苦。
沈青檀心里期盼著,上天眷顧一回顧長生,讓他渡過這一場劫難。
不知等了多久,屋子里傳出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