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批嫁妝,確實是從西苑抬回來的沈青檀思索道:“我當(dāng)時尋思著,她是從典當(dāng)行贖回嫁妝,便徑自從西苑偏門抬進去,把嫁妝藏在了西苑
說到這里,沈青檀困惑地說道:“我當(dāng)時拿回嫁妝,便沒有去細(xì)想。如今再回想這一件事,便覺得此事透著蹊蹺。她是如何將這一批嫁妝,悄無聲息地抬出府去,賣給典當(dāng)行的?”
趙頤眼底閃過思慮,二夫人一點一點的從府里拿出去,拿的次數(shù)多了,也會讓人起疑。
若是將嫁妝從西苑給送出府,那便更不可能。
西苑離二房太遠,要橫跨半個國公府。
驀然,趙頤想到一件事:“每位重臣的府邸里,都會留一條逃生的暗道
沈青檀覺得很有這個可能性,只有將嫁妝從暗道里運出去,才不會驚動任何人。
她柔軟的身子靠向趙頤的懷里,附耳說道:“二爺,你讓皇上將守在西苑的侍衛(wèi)給撤走
趙頤頓時明白沈青檀的用意,她是要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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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寧坊,趙家。
二夫人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形容憔悴。
他們一家搬來宅子住了有一陣兒,屋里頭仍舊散發(fā)出一股潮氣味兒,令她十分不適應(yīng)。
起初搬來時,二夫人便受不了,成宿成宿的睡不著。
如今熬不住了,方才能合眼睡一會兒。
她過了大半輩子的富貴日子,萬萬沒想到,晚年居然要過清貧的日子。
這座宅子空空蕩蕩的,一件像樣兒的家具都沒有。
她問弟弟要了一筆銀子,添置了物件兒,便全都花沒了。
再去找弟弟要銀子,弟弟只給她一包銀子,讓她省著一點兒花。他手里也沒有多余的銀子,大頭全都拿出去孝敬貴人了。
想到這里,二夫人心里便涌出一股怨氣。
原本以為藏在暗室里的私房,可以讓她過上好日子。誰知宮里來人守著西苑,她壓根進不去西苑的門,更別說將私房給搬出來。
她心里清楚,二房從國公府分出來,為了避風(fēng)頭,賭坊與贗品作坊全都關(guān)門了。
弟弟在她這里撈不到好處,不愿再做她的錢袋子。
她不敢亂花銀子,生怕用沒了,飯都吃不上。
更沒舍得掏銀子買香壓屋子里的味兒。
二夫人心底焦灼,一日不能將藏在國公府的私房搬出來,她便一日不能安寧,憂心暗室被沈青檀發(fā)現(xiàn)。
她心里盼望著,守在西苑的侍衛(wèi),趕緊給撤走了。
二夫人摸一摸袖子,袖袋里只剩下一塊銀子了。
她咬一咬牙,打算再去找弟弟。
這時,婢女進來,對她說道:“太太,看守西苑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