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青州事跡敗露之后,凌貴妃失寵,譽王被禁足后,便愈發(fā)沉得住氣了。
譽王垂眸看著宣紙上“趙頤”二字,想起宮里傳給他的信。國公府的二夫人謀害趙頤,消息傳進靖安帝的耳朵里。
靖安帝勃然大怒,在聽到趙國公將二房除族之后,便沒有將雷霆之怒發(fā)作在二房頭上。
“殿下,趙頤病重,今兒一早陳院使便去華靈寺給他請脈詹事問道:“趙頤不留在寺里好好養(yǎng)病,竟然帶上陳院使一塊離京,莫非是有別的隱情?”
“趙頤并未外放做官,身上也沒有讓他出京的差事。沈青檀己經(jīng)認祖歸宗,鎮(zhèn)北王一家子也在京城
譽王不緊不慢地分析道:“父皇最在意趙頤的身體,趙頤昨日病情兇險,他今日離京,父皇必定會極力阻攔,根本不會安排陳院使隨他一塊出京
詹事一怔,琢磨不透譽王話里的意思。
“本王記得陳院使斷定趙頤剩下幾個月壽命,只有找到仲元才有一線生機,父皇為此張貼皇榜尋找仲元
譽王挑起一側(cè)唇角,笑的玩味:“他們今日離京是去找仲元
除了找仲元治病之外,再無別的理由能夠促使趙頤抱病離京。
詹事心里一驚,“趙頤治好病,那京城豈不是要變天了?”
譽王與趙頤結(jié)下仇怨,趙頤又深得靖安帝寵愛。
如今賢妃代掌六宮事宜,瑞王接管兵部,若是趙頤扶植瑞王……
說不定皇上真的會立瑞王為太子。
譽王左手托著寬袖,右手提著狼毫蘸一蘸墨汁,在“趙頤”二字上,劃下一橫。
他靜靜地看著濃墨將那兩個字侵染,只剩下兩團黑墨。
譽王拋下手里的狼毫:“仲元未必還活著
詹事莫名覺得這句平淡的話充滿了殺機,心臟怦怦跳得飛快,意識到譽王要對仲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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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寬敞的馬車,緩緩駛進寶華縣,停在一間客棧門前。
江朝與江暮翻身下馬,來到馬車旁邊:“二爺、二奶奶,無舍客棧到了
沈青檀看向趙頤,他的臉色蒼白,嘴唇上一點血色也無。
原本兩天的路程,他們走了西天才到。
“身子不舒服,你便告訴我,不許自己逞強沈青檀摸一摸他的額頭,入手一片涼意,并沒有發(fā)熱,心里稍稍松一口氣:“仲元就在客棧,我們先去找他治病,再回房歇著
趙頤拿著帕子捂嘴咳嗽幾聲,點了點頭。
沈青檀扶著趙頤下馬車,緩步走進客棧,徑自朝三樓走去。
他們顧慮著離京會走漏風(fēng)聲,被有心人捷足先登,便事先安排兩個死士提前來無舍客棧,暗中護著仲元。
沈青檀與趙頤一到三樓,便有一道黑影從暗處出來。
“趙大人,屬下來無舍客棧時,仲元便己經(jīng)離開了
死士又說:“屬下查到有一股勢力在追查仲元,他應(yīng)該是為了躲這些人才離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