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與譽王合作多年,她從承恩侯那兒了解一些譽王的秉性。她若真的敢威脅譽王,恐怕是在自尋死路。
只是遲疑片刻,權(quán)衡利弊之后,她便同意與譽王做交易。
等到沉船的消息傳進侯府,她便勸承恩侯銷毀掉證據(jù),卻被承恩侯敷衍過去。
畢竟是做了半輩子夫妻,她對承恩侯十分了解,在書房的暗格里找到證據(jù)。
她不敢自作聰明的留下一部分證據(jù),全都交給了譽王的人。
承恩侯手里沒有了證據(jù),譽王便不受承恩侯掣肘了。
沈夫人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臉色微微發(fā)白。
交出證據(jù)的那一刻,她早己預(yù)料到后果,依舊毫不猶豫的將東西給了譽王。
她親手斬斷了承恩侯的生路,再問譽王愿不愿意給承恩侯一條活路,的確是有些可笑。
“殿下,我是……是為了保住淮兒,為沈家留下一條血脈沈夫人的手指深深地掐進手掌心,似乎在說服自己:“侯爺會理解我的,我這么做全都是為了沈家
譽王嗤笑一聲,這些虛偽的嘴臉,當(dāng)真是有趣極了。
沈夫人的面皮似被針尖扎刺,壓下心底翻涌而出的恥辱,再次問道:“侯爺說青州一事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您沒必要斷臂求生,他想要一個真相
因為有了承恩侯的前車之鑒,她不敢將所有希望寄托在譽王身上,為了萬無一失,她必須要拿到儀貞公主的遺物,以此來保住沈少淮的性命。
“承恩侯辦事不力,青州的‘糧食’上了鴻運的大船譽王坦誠道:“鴻運船行是凌府的產(chǎn)業(yè)
只是這一句話,沈夫人便恍然大悟。
此事牽扯到凌家,莫怪譽王會親自揭發(fā)承恩侯,而不是等到紙包不住火的時候,再移罪到承恩侯頭上。
原來是要保住凌忠實。
譽王找上她,拿回承恩侯手里的把柄,她就己經(jīng)猜到,譽王是要將承恩侯做替罪羊。
只不過提前了而己。
沈夫人面色蒼白地說道:“我知道了
她在承恩侯與沈少淮之間選擇了沈少淮,但是與承恩侯做了幾十年夫妻,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譽王見沈夫人一副傷懷的模樣,厭惡地撇開了頭。
他早己做好舍棄承恩侯的打算,因為關(guān)州事發(fā)后,靖安帝己經(jīng)懷疑承恩侯。
并且將承恩侯升任為漕運總兵官,早晚有一日會拿他開刀。
如今暫時不動承恩侯,其一是沒有證據(jù),其二是為了釣出承恩侯背后的大魚。
承恩侯活著,于他而是一個隱患。
給承恩侯出謀劃策,實則是為了更好的移罪到他頭上。
若是承恩侯順勢將顧宗辭與沈青檀拖下水,那就再好不過。
他就可以侵吞掉顧家的產(chǎn)業(yè)。
最后關(guān)頭,凌忠實冒出來,壞了他的計劃,不得不提前舍棄承恩侯,后續(xù)的安排全都要終止。
如此一來,為他增添不少麻煩。
說不定這一把火,己經(jīng)燒到他頭上來了。
否則,靖安帝不會突然傳喚他進宮。
譽王斜睨沈夫人一眼,想到書房里的一份資料,緩緩勾著唇角,略有些玩味地說道:“本王有一件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