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北王妃抬頭看她:“識字嗎?”
婢女傻傻地盯著鎮(zhèn)北王妃泛紅的眼尾,胡亂地點頭“青黛姐姐教過奴婢
鎮(zhèn)北王妃將信遞給她:“讀給我聽
婢女一怔,雙手無措地捏著信紙,一板一眼地讀信:“小妹,見字如晤,為兄找到蠻蠻了,特此寫信給你報喜……”
她讀到這里滿眼錯愕,下意識看向鎮(zhèn)北王妃,只見她的眼睛慢慢紅了,眼淚從眼眶滾落下來。
婢女首到此時,才明白過來,為何鎮(zhèn)北王妃會是那般的反應。
這么多年以來,失望太多次了,突然得到了消息,有一種不真實感,害怕是假的。
“王妃……”婢女沒有再讀下去,她知道鎮(zhèn)北王妃的用意,只是想要確認一下信里寫的內容:“您終于要闔家團圓了
鎮(zhèn)北王妃聽到“闔家團圓”幾個字,哭的不能自己。
她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飛到京城去見她的孩子。
“備車鎮(zhèn)北王妃抹去淚水,催促道:“快去備車
“王妃,您不能離開涼州婢女不必去細想,也知道鎮(zhèn)北王妃的打算,眼眶發(fā)紅地說道:“王爺出兵支援北境,便是為了立功,名正順的去找小郡主。您再等一等,等王爺戰(zhàn)事告捷,便能與小郡主相認了
婢女這句話如同一桶冷水兜頭潑下來,鎮(zhèn)北王妃往外走的雙腳定在了原地,再也邁不開步子。
她抬眸望向門外京城的方向,心里頓生一股悲涼。
若說涼州的地界很大,它只不過是隸屬大周的一個城池而己。
若說涼州的地界很小,卻偏偏將她困在這里十西年。
一年接一年的等下來。
如今得知女兒的下落,卻不能去相見。
婢女擔憂地喚一聲:“王妃……”
鎮(zhèn)北王妃收回視線,匆匆去往書案旁,親自研墨寫兩封信。
一封給鎮(zhèn)北王,一封給顧宗辭。
她將寫給顧宗辭的信遞出去時,忽然又收回來,去往內室取出一個長匣子遞給貼身婢女青黛,命她安排人將東西送去京城顧府。
青黛抱著懷里的長匣子,一眼認出來是王妃給小郡主準備的生辰禮物。
再有一個多月,便是小郡主的生辰。
她邁出正屋,踏出院子之前,鬼使神差地回頭望向花窗。只見鎮(zhèn)北王妃倚窗而立,目光悠遠地望著一個方向,一個承載著她寄托的方向。
青黛鼻子一酸,只希望鎮(zhèn)北王妃今年能親自為小郡主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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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北境的營帳內,諸位將士圍著沙盤,正在商討下一場戰(zhàn)爭的戰(zhàn)術。
眾人全都看向正中間的中年男人,男人身長八尺,手持一把半人高的長劍,威風凜凜,氣勢豪邁。
他耷拉著眼皮子,任由他們磨破嘴皮子,仍舊是不松口。
“窮寇莫追的道理,諸位將軍不明白?”鎮(zhèn)北王掀開眼皮子,目光凜冽地看向眾人:“那是老子的將士,可以死在戰(zhàn)場廝殺,絕對不能死在決策失誤上
他的眼神極有壓迫感,眾人汗毛豎起來,卻是不敢反駁。
戚老將軍見鎮(zhèn)北王油鹽不進,繼續(xù)勸道:“王爺,我們先派探子去探查是否有詐,再決定今夜要不要偷襲,包抄了敵軍
鎮(zhèn)北王疑心敵軍有埋伏:“派誰的探子去?”
戚老將軍訕笑,自然是想派鎮(zhèn)北王的探子,只因他訓練出來的探子,刺探軍情的能力不凡,他們麾下的探子比不上。
他還想再勸一勸,這時,營帳外有人傳話:“王爺,有您的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