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厚厚一沓,知府將沈青檀與趙頤的事跡,以及關州的情況,詳盡地寫下來。
只是讀著他的信,便知他寫信時的澎湃心情。
靖安帝仔細看完密信,哈哈大笑幾聲,笑聲格外洪亮,一掃之前的低沉情緒。
大臣們神情疑惑,不明白靖安帝為何笑得如此開懷。
他們剛才商議如何安置關州災民,一首沒有商議出最為合適的策略。
只因國庫與糧倉全都受到限制。
靖安帝的臉色陰沉,分明是有發(fā)怒的跡象。
能夠讓靖安帝開懷,莫非是關州災民一事得到解決了?
“諸位愛卿,關州一事己經得到良好的解決靖安帝整理七八張素箋,疑心知府拿出曾經殿試時做文章的水平,將趙頤與沈青檀夸得天花亂墜。
他對這個知府印象十分深刻,每回寫奏折都是長篇大論,無關緊要的事情贅述一大堆。
只需看個開頭與結尾,便清楚奏折的核心內容。
這一封信事關沈青檀與趙頤,倒是沒有多少水分,他意猶未盡地看完了。
靖安帝順手將密信遞給曹公公:“你給諸位愛卿們過目
曹公公捧著密信,遞給就近的內閣首輔。
首輔拿著密信,一摸厚度,便猜出是誰寫的了。
正是他那話癆的學生。
他放遠了一點,一眼掃過,只看核心。
不過看了幾行,首輔讀信的速度放慢下來,逐字往下看。
關州知府在信里交代,關州百姓歸鄉(xiāng)后,無屋可住,每日靠領著救濟粥果腹。
朝廷運去的賑災物資與捐贈的糧食,看似是一筆巨大的數(shù)目,可關州受災的面積很廣泛,只能夠保證災民們短期內有糧食可吃。
因為關州的百姓長期受到壓迫,大半拋棄耕地去逃荒,全都是荒地。所以并不像各地百姓開荒耕種,即將要迎來大豐收。
即便是要豐收,也得等到下半年去。
而這將近半年的時間,只靠賑災的物資,完全是不夠的。
每一粒糧食,都需要精打細算。
因此每個人都是定量的食物,要么是吃不飽,要么是餓得快。
關州的奸商嗅到了巨大的利益,只用一碗紅薯飯,或者是兩個窩窩頭,雇傭災民們干活。一個人當兩個人使喚,賣力氣的災民苦不堪。
之后永康商行雇傭災民,給的工錢與伙食很公道,而被奸商壓榨的災民們便開始暴亂,使得奸商們損失慘重。
他們查出永康商行的東家是趙頤,便存了報復的心思,安排人在西山刺殺。
趙頤認為一個商賈沒有這么大的能力,懷疑關州還有貪官的余黨在背后協(xié)助奸商。若是余黨沒有除盡,今后又會死灰復燃,繼續(xù)在關州興風作浪。
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明,刺殺的人在暗,指不定會再次遭到暗殺。
若是想要查清楚是誰動的手,便不能打草驚蛇。
趙頤安排沈青檀假裝遇刺下落不明,將永康商行的玉牌,以及靖安帝給他的龍紋玉佩,全都交到沈青檀的手里,讓她拿著信物見到知府,再將他寫的信交給知府。
他則是負傷回京城,遲了一日去關州與沈青檀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