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后墻的磚縫里、東墻梧桐樹根下、花廳前臺階下、西側(cè)薔薇花樹下,都埋了!是血咒!咒人暴斃的血咒!埋得極為隱蔽,尋常就算站在那兒也不會想到藏了腌臜東西!”
主子住在宮里的那些年,她也伺候在身側(cè)。
曾經(jīng)寵冠后宮的容妃宮里,就搜出過血咒符文,證據(jù)呈到太后宮中,她親眼見過,所以絕對不會認(rèn)錯的!
厭勝之術(shù),歷朝歷代都是禁忌,一旦沾染上,必定落得個抄家滅門的下場!
懷著雙生子的容妃怕連累家人,投繯自盡。
陛下盛怒,將其母族全數(shù)打入天牢,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曾經(jīng)無比煊赫的容府一夕之間從京都消失無蹤,這才有了秦王外祖柳氏一族的取而代之!
“二房的人叫她把血咒放在咱們院子里,必然不是為了詛咒您的?!贝阂庾聊ブ臣跪嚨母Z過一陣寒意,“難道她們是想栽贓您詛咒陛下嗎?說因為陛下不肯除廢您和秦王的婚約,被您嫉恨上了!”
慕容黎冷笑。
這一世她們沒能順利毀了自己,又折騰出新算計來了!
回到通炕前坐下了道:“詛咒皇帝,但凡泄露出去,必定滿門抄斬,她們不敢。詛咒秦王,皇帝就算是看著我父兄為國征戰(zhàn)的份上,最多婚約被取消、我郡主的頭銜被撤,達(dá)不到逼我自降為妾的目的。”
心思回圜之間,便已經(jīng)明了對方目的,“這些血咒,是用來離間我和太夫人的?!?
春意不理解:“為什么?這跟太夫人有什么關(guān)系?”
慕容黎解釋給她聽:“如今我已到嫁齡,且嫁的還是皇家親王,府里中饋本該歸還于我,但是太夫人偏心二房,只想著讓她們得意風(fēng)光,一直與我裝糊涂?!?
“如今我與二房鬧翻,且我父母就要回來了,這中饋她們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而盧氏清楚,我已經(jīng)防備了她們,一旦收回中饋之權(quán),必然清洗府中人手?!?
“到那時候,盧氏不但不能輕易動手腳繼續(xù)貪墨公中的銀子,以后想要把手伸到我這里來算計我,自然也就更難了!”
春意懂了:“若是您詛咒太夫人的事鬧出去,外頭人會罵您心思陰狠,能壞您的名聲,太夫人也會徹底厭棄了您,自然更加偏心二房,二夫人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繼續(xù)把持中饋,就算國公爺和夫人回來有所質(zhì)問,她也可以理直氣壯說那是太夫人的意思,怕您掌了權(quán)后要害死太夫人!”
慕容黎的眼眸映著燭火的光,明明滅滅:“沒錯!”
春意咬牙切齒道:“好歹毒的心思!非得叫二房把這些年貪墨的銀子全都吐出來不可!也叫她們好好嘗嘗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她們沒皮沒臉的滋味!那咱們現(xiàn)在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