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的尿布奶瓶也沒人洗,自己更是生完孩子就沒怎么清理過自己了。
她怕愛潔的周妤嫌臟。
周妤看著文悅這樣卻只有心疼的份,文悅比她大兩歲,之前卻是一副小姑娘的樣子,天真爛漫,周妤那時候還在想文悅這樣的性格肯定很容易就能和孩子們玩在一起去。
周妤溫聲說:“聽說今天杰杰滿月,想來坐坐?!?
文悅又是愣了愣,黯淡的眼睛里光亮一閃而過。
原來今天是兒子滿月,說實話,她自己都記不的了。
文悅剛剛才勉強(qiáng)止住的眼淚又蓄滿了眼眶,她低下頭不想讓周妤看見,小聲說:“最近家里人忙,滿月不辦酒了,下次,下次我們再一起吃飯吧?!?
周妤看著文悅這樣子也心疼,“要不上我家吃頓飯吧?孩子滿月一輩子就這一次,我還心疼杰杰呢!”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問:“羅老師呢?”文悅的眼淚頓時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面掉:“他說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是啊,滿月這么重要的日子,他卻一早說不回來了。
周妤心里雖然氣憤,看文悅被說動了,覺得還是讓文悅狀態(tài)恢復(fù)是最重要的:“孩子滿月是一回事,今天也是你出月子,委屈誰都別委屈自己,別管別人。你把孩子放在我家,我家有人帶,你好好洗個澡,睡個覺,放松一下。”
聽到這里,文悅更是泣不成聲。
周妤的每句話無疑都說到了她的心坎里,她已經(jīng)一整個月沒有好好清理自己,沒有睡上一個整覺了呀!
孩子也離不開人,時不時要喝奶,時不時又要換尿布,有時候尿布都來不及洗就用完了,所以現(xiàn)在家里也是一團(tuán)糟。
和丈夫說,丈夫還覺得她矯情,說人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她怎么不行?
文悅一開始還會據(jù)理抗?fàn)?,后來她發(fā)現(xiàn)抗?fàn)幰矝]有用,那人反而越來越不怎么回家了。
一問,他還說家里又臟又臭,也沒有熱飯吃,回來干什么?
她倒是想找自己母親來幫忙,可是丈夫卻說這讓他抬不起頭,會讓本來就瞧不起他的丈母娘一家更看不上他。
甚至還說出了離婚。
孩子都出生了,怎么能離婚呢?
久而久之,文悅就不敢了,甚至慢慢的,她還覺得丈夫說得是對的。
只是習(xí)慣是習(xí)慣,難過也是真難過。
尤其是在受到她人一針見血的關(guān)心之后,文悅更難過了。
她由小聲哭,變成了嚎啕大哭。
一聲接著一聲,仿佛在訴說著她這段時間的不幸。
周妤跟著鼻尖一酸,她也經(jīng)歷過這樣的黑暗,此時此刻,她知道要是不把文悅拉一把,文悅很有可能就會和她上一世一樣。
慢慢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