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輝手里的方子是無妄大師給的,用來制作雷火香的香引也是無妄大師給我的,如果無妄大師跟柳洛淵一早就是勾結(jié)好的,那我的信仰真的要崩塌了。
并且,宋輝在整件事情之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他到底是受害者,還是知情者?
如果是知情者,他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這樣耍著我玩,我千辛萬苦制出來的雷火香他就不配用。
我把我的疑慮說給柳書禾聽,柳書禾也滿肚子的火氣,拍著方向盤說道:“這事兒交給我
宋輝家別墅燈火通明,我們下車之后,直接就去了地下室。
馮大志還守在宋輝身邊,宋輝狀態(tài)如馮大志在手機里所說,很不好。
柳書禾掐著他的人中將他弄醒,然后不知道她往宋輝嘴里滴了什么,我只看到是淡綠色的液體,然后宋輝就瞇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嘟囔著。
我們蹲在他身邊聽了好一會兒,只聽他一直在交換著疼啊、痛啊,喊救命之類的,期間還叫過我和無妄大師,求我們救他,并沒有提及柳洛淵。
柳書禾松了一口氣,說道:“我剛才給他喂的是致幻的蛇液,如果他果真與柳洛淵有勾結(jié),在這種情況下,不會半個字都不透露,看來他的確是受害者
既然是受害者,我們該救還得救,畢竟我們是接了宋輝的請事帖的。
馮大志和柳書禾出去看著周圍,我留在地下室里燃香。
兩根雷火香剛?cè)紱]多久,宋輝的嘴忽然大張開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喉嚨里面發(fā)出嗬嗬的聲音,感覺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很快,一條黑色的、筷子長的,渾身布滿傷口的小蛇從他的嘴里鉆了出來,嚇了我一跳。
小黑蛇從宋輝嘴里鉆出來之后,落在地上就不動了,我蹲下去,低頭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小黑蛇身上的傷口,跟宋輝右腿上的傷口很像。
都是遭了雷火劫。
這條小黑蛇應(yīng)該就是柳洛淵用來控制宋輝的,它的出現(xiàn),幾乎可以印證我們之前的猜測,宋輝并沒有主動跟柳洛淵連手騙我們。
就算之前他打電話給我,引我過來之類的,都是出自他本人,也是被柳洛淵控制著的,他沒有主觀意識。
等到兩根雷火香燒完,宋輝才徹底轉(zhuǎn)醒,他身邊到處都是被雷火香逼出來的惡臭黑水。
宋輝爬起來,茫然地看了看周圍,又看向我問道:“鹿堂主,我怎么會在我家地下室?。俊?
我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跟他說了一下,宋輝當(dāng)即不可思議到:“您是說,有人裝成我的樣子,騙了您兩根雷火香?”
我點頭,不過沒有跟他說我對無妄大師的懷疑,更沒有跟他提柳洛淵的名諱。
我與柳洛淵之間的恩怨,跟他沒關(guān)系。
宋輝明顯好轉(zhuǎn)之后,我們就回了沉水村。
柳洛淵騙走了我兩根雷火香,那么,他渡劫受的傷,很快就能痊愈,等他大好了,又該生幺蛾子了。
距離柳璟琛渡劫還有二十幾天時間,我本想再去一趟陰陽交界處,去囤一些陰香堂需要的東西,但沒有柳璟琛開的清單,我也不敢盲目地再去。
上次從陰陽交界處出來時,我和柳書禾遇到的那頂紅轎子,一直都噎在我的心里。
我和柳書禾都說不清那天遇到的,到底是真實的紅轎子,還是幻象。
但最終那紅轎子消失得突然,以及我看到的紅蓋頭的那張臉,讓我如鯁在喉。
我怕再去,還會遇到什么不吉利的事情,想想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