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意聞,直接跪下:“父親,女兒不敢,女兒對母親敬重有加,斷斷不敢大逆不道?!?
“她算什么母親,她不配做你的母親!以后不許叫她母親?!闭f完又覺得自己語氣重了,嚇到了她,不禁放低了聲音:“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不過一個繼室,你不用小心謹慎,算了,我明天跟她和離,免得她在上面壓著你?!逼婵鞀p敩
嚴意覺得這個男人大概率是摔壞了腦子,和離這種話都說出來,不怕那個女人鬧的他不得安寧!
嚴不予叫過女兒。
嚴意膽怯的靠近他。
嚴不予看著,心里又是一陣難受,他和五娘的女兒,也該是世間最無憂無慮的女兒:“可讀過書?”
“回……回父親,讀過一些,認得幾個字罷了。”
嚴不予聞便有些不悅:“來人?!?
“世子爺?!?
“讓夫人去廊下跪著去!告訴她,沒有死透都去跪著!要不然就滾回她娘家去!”
嚴意聞,思慮片刻瞬間跪下:“父親,不是母親的錯,是女兒不喜讀書,是女兒辜負了母親的用心,不是母親的錯?!?
嚴不予看著女兒,親自上前扶她起來。
嚴意不起來,這兩個人要圖謀什么?需要演到這一步?還有父親說的那些話,原來他也知道,還不是容忍了那個女人這么多年,甚至不惜為了裴六娘害死了她母親!現(xiàn)在卻說的這么好聽。
嚴不予又無奈又心疼,跟著蹲下來看著她,看著她那么害怕,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她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活了多年,幾乎從小身邊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她會怕他也在情理之中,這種事不能看他說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他會重新為女兒找回自信,做鎮(zhèn)國公府真正的主人:“嚴意相信爹爹,這一次爹爹不會讓你失望,不如我們從拿出你母親的嫁妝開始,試著相信爹爹會照顧好你行嗎?”
嚴意看著他。
嚴不予并不著急,他會讓她知道,誰才是對他來說更重要的人和事。
……
主院內(nèi)。
謠木喂夫人喝著安神湯,不敢傳世子爺?shù)脑挕?
裴六娘虛弱的躺在床上,溫和的看著她:“老爺可是又有事?”語氣溫溫柔柔的,病的真真假假,自從那天早晨世子匆忙離開后就沒有再來過她的院子,還去了后院收拾嚴意的閣樓,里面具體有什么消息,她沒有打探出來。
一開始裴六娘以為她做的事暴露了,畢竟廟里也沒有傳來好消息,可就算暴露了,裴六娘也不怕,她姐姐留下的那些嫁妝何止她一個人窺視,她婆母,甚至包括嚴不予,他就不想要嗎?
那么一大筆銀子豈能交給一個小姑娘帶走,所以她并不擔心事情暴露,她也是幫嚴不予掃清障礙。
何況,嚴不予對她是喜歡的,裴六娘并不擔心,不過是她用什么辦法哄一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