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剛剛關上,江承道先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差點撲到安國公身上,如果不是安國公躲的快,他險些要在小輩面前丟臉。
江承道也不管他躲不躲,哭的撕心裂肺:“這么多年啊!這么多年我一直拿你當兄弟,真心實意的兄弟,但凡我能喝一口湯都不能讓兄弟你咽一口口水,結果,我一心一意為你籌謀,你是怎么對我的,我都不敢相信,我掏心挖肺肝膽相照的兄弟,是這么對我的,你有什么事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我,我的心怎么這么苦啊——”
宋誠義簡直沒眼看,趕緊示意江楚:“把你爹扶起來?!弊屓丝匆娏讼袷裁矗?
江承道不起來:“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我從上到下都是苦的啊——我還活著干什么!兄弟都不認了啊?!?
宋誠義被這個兄弟惡心的不輕:“你這都是什么伎倆,還不趕緊起來。”他也是剛知道不久,上哪里先知去,但他不能讓兄弟知道丟人:“我也是為了你好。”
“哪里好?說白了,就是真遇到好事了你還是想著你身邊的人,你小的時候什么禍不是我替你擔了,結果……我就是命苦,一無所有!你有北疆夢,我就沒有嘛!那是我們共同的……”
“行了!行了!我這不是怕事情鬧大也是謹慎起見,你的位置舉足輕重,多少人盯著我們,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我這不是多重考慮!”.xqikuaiwx
“你幾重考慮也不該是我!我在你心里就這點城府!宋誠義你就是忘恩負——”
“閉嘴!別人的事我不敢說!但我的人,以后的軍需、糧草全都是你做!必須你做!否則不穿衣服?!?
你不早說!早說連哭都不用!江承道扶著長子的手從地上起來,但是:“老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任勞任怨,喜歡付出,宋大將軍那邊的糧草還有您女婿那邊的糧草,您看是不是我都可以做做,不挑活!”
宋誠義挑!想讓他仔細照照鏡子,看看他們兩個的臉皮加起來夠不夠厚,有沒有吃下那么大東西的臉,張嘴就敢說!他有那么大權利嗎!“想什么!你有那么多銀子還是我有!再啰嗦幾句,這活也沒有了!”
“別!看你急什么,有話好好說,咱們多少年的情分,我先干著,主要是咱們配合默契,繼續(xù)配合,都是兄弟?!?
江楚也陪著笑,怎么都好,都好。
宋誠義看著好友,拍拍他的肩,知道他心中所想,北疆,他們何曾沒有站在邊疆城墻上看過那片沃土,但那里兵強馬壯、實力雄厚,焉是誰都可以動的!不過他記得:“你家三兒子不是跟我女婿關系挺好,你沒從他那邊搭上線?”
江承道嘴角抽了抽:“天都快亮了,再叨擾也不好,我們就先走了?!?
……
“爹,嚴不予在山上邀了許多鎮(zhèn)國公的老部下避暑,我覺得沒那么簡單?!?
“怎么個不簡單?”
江承道和大兒子回到家,沒有先進門,而是站在門口先深吸幾口氣。提醒自己:江漢是自己親兒子,不要動手,而且對方今非昔比,是先上船的人,要忍住。
再說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江漢露出來的,如果不是三兒子,他們連船板子在哪里都不知道,不能怪他蠢,不能!所以要冷靜,一定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