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裴府的別院內(nèi)。
裴六娘一動不動地看著小晚。
小晚慌的手足無措,壓力很大的垂下頭,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小姐,她去找了嚴大公子身邊的卷秋。
卷秋剛看到她時就義憤填膺的問了她臉上的傷,卷秋進去回話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卷秋的憤怒,她相信卷秋會像任何一次一樣幫她和小姐在嚴大公子那邊好好說話。
可是她在門外等了很久,都沒有再等到卷秋小哥出來為大公子帶話,甚至說好給她拿的藥膏都沒有蹤影,最后只是一個不認識的門房告訴她‘卷秋哥說讓你們好好住著’便關(guān)上門再沒有動靜。
小晚再敲門已經(jīng)沒有人回應,她感覺到不對,可是她問不出更多消息,只能回來跟小姐報備。
裴六娘壓抑著心里的不安,從小晚回來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收到嚴不予任何消息,甚至沒有一句安撫的話,更沒有提把她安排到山上的別莊去住。
如果是以前……她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嚴不予都會派卷秋第一時間關(guān)心她,有些事甚至她不用說,嚴不予都會派人探聽到,給她送上安慰。
她記得有一次,嫡母送了姐姐一副手鐲,沒有自己的,他知道以后連夜派卷秋送了兩副價值一模一樣的給她。
聽到自己心情不好也會帶自己出來散心,現(xiàn)在怎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小晚臉被打成那樣他沒有看到嗎?他怎么會什么都不說?
夕陽映照了整個山林,橘黃色的光籠罩了大地。
裴六娘越來越慌:“你確定你見到卷秋了?”
小晚臉上依舊火辣辣的疼,因為處理不及時,現(xiàn)在反而覺得腫的更高,更疼了,她看著小姐急切的神色,也不敢說自己的傷:“回小姐,奴婢確定見到了?!?
“他看到你臉上的傷了?”
小晚點點頭,沒敢說卷秋答應給她治傷的藥膏,最后不但沒有藥膏,她連卷秋的面都沒有見到,她直覺相信,如果她說了六小姐會很生氣。
裴六娘隱約有些焦慮,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只能指望一個男人虛無的愛成全自己的感覺!可偏偏走到了這一步。
她本來計劃著姐姐嫁給嚴不予,她是嚴不予求而不得的人,而這一切都是他不能娶自己造成的!他會永遠想著自己,虧欠自己,即便成婚了最惦記的人也是自己!
她會嫁給一個跟他同類型的人,宋石就是最好的選擇,無論能力還是背景,她甚至可以說是因為宋石像他,她才逼不得已嫁的。
到時候主動權(quán)永遠在自己手里,嚴不予無論什么時候都要追著自己的感受走,她會對自己心存愧疚,念念不忘,她會是這段感情里游刃有余的人。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里靠揣測嚴不予活著,她已經(jīng)沒了嫡母的偏愛,名聲盡毀,宋石和江家嫡出的女兒有婚約。
她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嚴不予,他稍微有一些不同,她都膽戰(zhàn)心驚。
裴六娘極其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像走到了風口浪尖上,行差踏錯就萬劫不復,而現(xiàn)在嚴不予的舉動還不在她的預期內(nèi),自己受了委屈他只有一句‘知道了’‘讓她住著’。
嚴不予難道不知道,這是裴五娘在欺負她!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喜歡自己造成的!
裴六娘頓時看向小晚:“你去告訴卷秋,就說我因為擔憂惹怒姐姐,從回來到現(xiàn)在都沒有吃飯,你很擔心我,讓大公子拿主意。”
小晚覺得她未必能見到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