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六娘哭的更加悲傷,緊緊回握著他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裴夫人差點沒有上去一人甩他們兩巴掌,送走嚴大公子后,就嚷著要退婚,誰稀罕嫁給嚴大公子誰去,反正已經沒有世子之位了,誰還非要嫁給他們家不成!
裴五娘繡著手里的蘭花,頭都沒抬:“好?!彪S便,婚事罷了,母親但凡能說服父親,怎么樣都可,她沒有意見,能有什么最壞的結果呢。
裴六娘也松口氣,她感覺的出來,嚴大公子對她的心意沒變,她這些天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嚴不予將失去世子之位的事怪在她身上,那樣她才沒了容身之所。
好在,他沒有,雖然她覺得嚴不予有一些變化,好像不是那么好把控了,但這并不難,只要她再用些心,一切都會回到原位。
至于世子之位,嚴府二公子就是一個一事無成的紈绔,所有的權勢定然還在嚴不予手中,不過是沒了一個虛名,將來定能大展宏圖。
她只要耐下心,慢慢等,所有她想要的還是會回到她的手里,至于嫡姐?現(xiàn)在來看,如果自己做不成嚴不予正妻,有嫡姐嫁也好,至少嫡姐嫁妝豐厚,以后同在后宅生活不至于虧待了自己。
裴六娘自從見過嚴不予后,精神好了很多,拜見五姐姐時也客氣下來,畢竟以后她確實想從姐姐這里拿一些鋪子田產。
裴五娘從不見她,任由她每天在外面晨昏定省,也不曾看過她,她早已不在乎嚴不予,又怎么會跟裴六娘虛與委蛇。大不了成婚后久居寺廟,也省的看見她們污染了眼睛。
裴夫人向老爺提了一次讓女兒退婚的事,直接被老爺駁了回來,裴夫人氣的臉色發(fā)青,自己病了一場。奇快妏敩
裴五娘無奈:“娘,何必呢,有時間不如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哪有心情散心!事關你終身大事,我怎么能不過問!”
裴五娘攪拌著手里的藥,喂到母親口中:“是,是,讓母親受委屈了?!?
......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上京城開始傳鎮(zhèn)國公府坑了裴家嫡女的婚事,嫡女本來說的是與嚴家世子的婚事,進門就是從二品夫人,如今卻是要嫁沒有爵位的大兒子,裴五小姐真是可憐。
沒人問現(xiàn)任嚴世子品行如何,也沒人知道嚴家還在嚴大公子手里,好事的人只看身份對比,就覺得裴五小姐虧了。
“嚴大公子喜歡的是她妹妹?!?
“是個人都知道?!?
“哎,誰說不是,如今又沒了封位,可憐??!本來要做世子夫人的,如今雞飛蛋打,這位裴五小姐未來可憐嘍?!?
……
事情傳入裴五娘耳朵里,裴五小姐瞬間看向裴姑,目光冷然:“誰在傳這樣的閑話!”簡直殺人誅心!
裴姑嚇了一跳:“不……不知道?。《荚趥鳌?
“不過也沒有說錯,確實委屈我了?!迸嵛迥锵胂胍矝]什么好介意的,婚事都不想經營了,傳什么有什么關系,裴五娘垂下頭繼續(xù)繡手里的蘭花,但下一刻手立即頓住,嚴不渭是不是說過讓她求著嫁給他的話!
如果是以前,裴五娘定不把這句話放在眼里,一個一事無成的紈绔罷了,可經過那些事后她絲毫不再那么覺得。
但……怎么可能,她是他名義上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