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遠客氣的接過茶杯:“不敢,不敢?!?
文知行面上含笑,心里把林清遠從頭罵到了腳,他不敢誰敢,半個月,查封了逍遙賭場五次,一次比一次要的多。
逍遙賭場就是有金山銀山,也沒底蘊這么送下去,前前后后近一千多兩銀子,劫匪來銀子都沒有這么快的。可林清遠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吃了下去,快趕上他們每年給齊王進貢的三分之一了。
孫廣拱手:“敢問林大人,我們是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若是有,還請林大人明示?”
林清遠卻不覺得逍遙賭場背后的人是文閣老,文閣老是文臣,養(yǎng)不出逍遙賭場那樣的打手。
所以林清遠很客氣:“哪里,哪里,是我不知廣爺和文大人的關系,大水沖了龍王廟,多有冒犯?!?
孫廣心中冷哼,別以為有安國公府撐腰就能為所欲為,誰背后沒有幾個能說的上話的人:“是啊,大水沖了龍王廟,都是朋友?!本褪遣恢巳四懿荒軤幦∵^來,可看著他手里的暖爐又覺得不可能。
但,正因為安國公府勢大,也許林清遠才迫切的需要來錢的渠道?而他們有渠道。
林清遠陪的客氣恭順,早早結束了這個飯局。
只是人才剛走到樓下,就被嚴不渭和韓公子截上車接走了。
孫廣瞬間蹙眉,他怎么跟那些人在一起。
文閣老讓他少打聽:“他以前就混跡西城,多跟流氓地痞打交道,如今進了官場,跟這些紈绔更能玩到一起有什么可稀奇的?!?
“也是,多謝文大人今日相助?!?
“謝就不必了,做好你本職的工作即可?!?
……
孫廣確實不用謝文知行,因為他名下的另一家堪比逍遙賭場的來莊賭場被封了,罪名都跟逍遙賭場的一樣,查封人——陳歷。
孫廣氣的砸爛了一個鼻煙壺:“欺人太甚。”
“廣爺勿氣,也許林大人不知道來莊賭場也是我們的呢?小的去打聲招呼試試?!?
結果一樣,陳歷明里暗里表示,沒有上次的數(shù),賭場不解封。
孫廣氣的胸口生疼:“想死是不是!”
掌柜的立即搖頭,這可不行,林清遠怎么說也是朝廷命官,太后侄女婿,會出事的。
……
宋初語每月會帶著伙計,回去北鋪查一次賬,也不是她必須去,只是在府中也無事,正好出來走走。
身為安國公府以府名命名的的郡主,她做生意,也不過是消遣罷了。
康睿今日穿了最得體的一件衣服,淺藍色的對襟大氅,身形如竹,英姿依舊,腰側的玉雖不名貴,但勝在做工巧妙,看起來多了幾分雅趣也頗有意思,更添君子風度。
康睿信步走入綢緞鋪子,狀似不經(jīng)意的看眼鋪子里多出的生人,他們站的筆直,一看便是訓練多年的兵卒。
宋初語聽著伙計們噼里啪啦的算盤聲,素手抵著頭百無聊賴的假寐。
掌柜的抱著幾匹新得的料子上來,都是冬日給男子做衣衫的好料子,還有幾匹上好的里衣料子,都是壓箱底的好貨。
宋初語方睜開眼,覺得能給林清遠做幾件像樣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