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寶面色一慌,幾步就沖過去,本打算把養(yǎng)父扶起來,這樣咳嗽容易嗆到,可不等他碰到顧老爺,便聽‘嘔’地一聲,顧老爺直接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緊接著,他的咳嗽聲越來越小,直到全身泄力,失去了呼吸,他才像一團(tuán)棉花似的,軟塌塌的躺在炕上,過世了。
“妹妹,妹妹快來幫他看看啊,妹妹!~”李五寶近乎咆哮,淚水像決堤一般沖出眼眶,直挺挺地跪在炕沿邊,哭得那樣撕心裂肺。
李萬全聽了,心里也很不好受,他伸手拽了拽老婆子,安慰她別傷心難過。
張村長死的時(shí)候比顧老爺痛苦多了,足足折騰了一天一宿才咽氣兒。
李甜甜不敢怠慢,上前探了探顧老爺?shù)谋窍ⅲ窒笳餍缘仄∶}搏,這才看向顧夫人,“老夫人,顧老爺他、他沒呼吸了!~”
“嗚嗚嗚,老爺、老爺啊......”顧夫人失聲痛哭,本想去送丈夫最后一程,可還沒走到炕沿邊兒呢,她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娘,您沒事吧,娘!”顧清鳶徹底慌了,爹爹離世,母親昏迷,她真的不知咋辦好了。
李五寶哭了一陣,便很平靜地站起身,“你們先出去吧,我?guī)退敛辽碜?,把壽衣?lián)Q上!~”
“五寶,有啥需要幫忙的,就盡管跟爹說哈!”李萬全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李五寶‘嗯’了一聲,默默地拿出壽衣,吩咐顧清鳶,“扶夫人回屋休息!”
“好!”顧清鳶點(diǎn)點(diǎn)頭,她這會(huì)兒倒是聽話了,沒跟哥哥唱反調(diào)。
畢竟爹爹死后,顧家上下還是要依賴哥哥來打理,靠她和娘親肯定不行。
南守郡郊外。
此地與燕國接壤,即便到了冬天,也是柳暗花明、四季常青。
李七寶和鄭金強(qiáng)坐在車轅上,趕著大青馬緩緩?fù)白咧?
見李兄情緒不高,一路上也沒說幾句話,鄭金強(qiáng)便笑了笑,“七寶,還想青禾姑娘呢?”
李七寶抖了抖手里的韁繩,沒說什么。
“我跟你講,青禾姑娘要是心里有你,自然會(huì)回來找你的,不用擔(dān)心!~”鄭金強(qiáng)安慰他。
李七寶聞,從懷里摸出那只玉鐲子,盯著看了片刻,“她為什么要送我鐲子呢?”
“定情信物唄,這還用猜?”鄭金強(qiáng)憨笑一聲,往李七寶面前湊了湊,“但有一點(diǎn)我得提醒你,別看青禾姑娘平時(shí)傻乎乎的,但她好像沒咋看上你吶!”
“什、什么?”李七寶面色一懵,猛地看向鄭金強(qiáng),“鄭兄,此話怎講???”
“她要是喜歡你,就不先回國了,而是跟著你回村過年,順便再跟你爹你娘談一談你們兩個(gè)的親事!”鄭金強(qiáng)撇了撇嘴,“只要把關(guān)系定下來,以后你倆想咋折騰就咋折騰,合法了,對吧!~”
李七寶:“......”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一猜你就沒好話。
他跟趙青禾之間的關(guān)系雖然微妙,甚至有些曖昧,但還沒到提親論嫁的地步。
“我自己的事情,你少多嘴!”李七寶冷哼一聲,又把鐲子收了起來。
忽然,李七寶盯著前面,表情一怔,連忙勒緊韁繩,“吁,吁!~”
“咋的了,咋停車了?”鄭金強(qiáng)好奇道。
“前面、前面的一大群人,會(huì)不會(huì)是......山賊???”李七寶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