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六寶,你開的藥方明顯不對,這位患者已經在我們醫(yī)館抓十多年湯藥了,吃下去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貿然給人家換方子,萬一吃壞了咋整,你負得了責任嗎?”
“之所以吃了十多年湯藥還沒好,就說明方子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藥方是吳掌柜親自開的,藥材是我親手抓的,能有啥問題?”
“......”
門外,李大寶聽到動靜,跟八弟對視一眼。
“啥情況,老六跟人吵吵起來了?”李大寶好奇。
“大哥,走,進去瞅瞅!~”
兄弟二人不敢怠慢,連忙走進鋪子。
只見吳掌柜的弟弟吳東升叉著腰,站在李六寶面前,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老吳掌柜上了歲數,拄著拐棍站在一旁,長吁短嘆。
柜臺前還站著一名老嫗(老太太),六十多歲的樣子,一臉菜色。
看樣子是常年痼病纏身,讓她瘦得跟骨頭架子似的。
“大哥,小八,你們來啦!~”
見兄弟倆走進來,李六寶笑著打了聲招呼。
李大寶‘嗯’了一聲,問道:“六寶,咋回事?”
“你說咋回事?”
吳東升勾了勾嘴角,“你這六弟,老有出息了,才來我們醫(yī)館沒幾天,就要給患者換方子。剛才吳掌柜瞧了藥方一眼,覺得很不妥,可你六弟執(zhí)意要給病人抓藥,這萬一吃死了人,我們醫(yī)館還開不開了?”
李大寶一聽,覺得有點道理。
藥方可不是亂開的。
做為大夫,就得對病人負責。
“六寶啊,這方子真的沒問題嗎?”李大寶低聲問。
他也不懂醫(yī)術,只是想聽六寶說實話。
李六寶一臉肯定,“大哥,我確定沒問題!~”
“咋沒問題?”
吳東升冷哼道:“防風,白芷,石決明這些草藥,哪一樣不是治療頭疼的?你偏偏還往里面加亂七八糟的,有個屁用?”
“你錯了!”
李六寶瞇了瞇眸子,“這幾樣藥材雖然有緩解頭痛的作用,但也只是緩解,不能根治,我加了荊芥和川芎,可以活血行氣,祛風解表,通淤養(yǎng)氣的功效!~”
說到這里,李六寶朝吳掌柜拱了拱手,“掌柜的,您行醫(yī)這么多年,應該知道這兩樣藥材的功效吧?”
吳掌柜聽后,微微嘆息,“我當然知道了,就是不知加入荊芥和川芎后,會不會跟其他草藥相克,對患者不利??!”
“不會的,吳掌柜盡管放心,我保證!~”李六寶正色道。
“哥,你別聽這小子胡咧咧!”
吳東升氣壞了,“患者一旦吃壞了,咱們吳記醫(yī)館的招牌就砸了。李六寶仗著自己是馮縣令的女婿,就以為別人都怕他了,我呸,行醫(yī)者最忌諱的就是亂開藥,他還不夠資格!”
“喂,你說話注意點!~”
李八寶聽下去了,上前一步,“我六哥醫(yī)術精湛,鬧瘟災那會兒,他在我們村子不知救活了多少人,你擱那瞎叭叭啥呢?”
“誰瞎叭叭了?你......”
“行了行了!”吳掌柜敲了敲拐棍,瞥了老嫗一眼,“患者還擱這站著呢,你們嚷嚷啥?”
說著,吳掌柜拿起李六寶開的方子,走到藥櫥前,親自抓起了藥。
包好后,遞到老嫗手中,“回去慢火煎服,先吃一個療程試試看,如果頭疼的厲害,你再回來找我!~”
“老掌柜的,這、這藥,真的沒啥問題吧?”老嫗一臉不放心。
畢竟在吳記醫(yī)館抓了十多年湯藥了,冷不丁換了方子,她心里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