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娘,有跟沒有都一樣。
劉淑賢走過來,揉了揉小嶺的頭,“想跟奶奶回家嗎?”
小嶺抬起小腦袋,看著眼前這個慈祥和藹的人,眼淚不知不覺就掉了下來。
“嗯嗯,去杏花村!~”
“錢小嶺,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胳膊肘咋往外拐呢,你連自己姓啥都忘了?給我過來!”
錢春芳火冒三丈,上前就拽了小嶺一下。
孩子長得又瘦又小,哪經(jīng)得住她這么拽啊。
只聽‘撲騰’一聲,小豆丁直接摔在地上,手心都蹭破了。
劉淑賢見狀,瞇起眸子,“錢春芳,你別給臉不要臉,這里是衙門公堂,不是你們家后院!~”
“我訓我兒子,跟你有啥關系?”錢春芳怒聲咆哮。
“關系大了,我是小嶺的親奶奶,四寶是他親爹,你說有沒有關系?”
劉淑賢挺直脊背,抬起下巴,周身散發(fā)出與她身份不符的矜貴之氣。
錢春芳張了張嘴,恍惚間出現(xiàn)一種錯覺。
四寶娘咋看也不像普通村婦。
李四寶剜了錢春芳一眼,把兒子攙扶起來。
見他手心往出滲血,便抽出帕子幫他捂住。
“錢小嶺,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娘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你卻向著外人,你、你快氣死我了!~”
錢春芳氣得直突突,真想沖過去掐死這小崽子。
小嶺縮了縮脖子,喃喃道:“娘和阿奶總打我,只有爹爹和爺爺對我好!”
錢百萬一聽,只感覺心如刀割,疼痛極了。
這孩子是知道感恩的,明白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因為老婆子和閨女平時總虐待小嶺,錢百萬沒少她們吵吵。
但這兩個敗類玩意一句都聽不進去,總拿孩子出氣。
昨晚回去,錢百萬想了一宿,覺得還是讓小嶺跟他爹生活比較靠譜。
如果繼續(xù)留在錢家,早晚得被那兩個夯貨給磋磨死。
“你這死孩子,奶奶啥時候打過你?”孫紅梅咬牙切齒。
“你就是打了!~”
小嶺漲紅了小臉,鼓起勇氣喊道:“衣裳壞了你打我,身體不舒服你打我,拉肚子你也打我,敢情我成了你和娘的出氣筒了。”
“死崽子,再敢胡咧咧,我、我就撕了你的嘴!”
孫紅梅氣得不行,擼起袖子就沖過來,“不打你兩耳光,你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住手,干啥玩意?”
馮縣令皺緊眉頭,怒聲呵斥,“刁婦,你當這是什么地方?”
“縣令老爺,這、這孩子謊話連篇,您不能相信啊!”孫紅梅狡辯。
“是真是假,本縣令自會判斷。來人啊,把那個小娃娃給我?guī)н^來!”
片刻后,周師爺牽著小嶺走上前。
“來,把袖子綰起來,讓我瞅瞅!~”
小嶺將袖子擼起來,露出細小的胳膊。
只見上面布滿了一片片紅印子,幾乎都是掐出來的。
再看腳脖子和大腿,更是觸目驚心。
馮縣令見狀,緊緊捏著拳頭,“來人啊,把這兩個刁婦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