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李甜甜翻了個大白眼。
二嫂要是嫌磕磣,就做不出那么多丟人現(xiàn)眼的事了。
李二寶氣不過,“爹,娘,你們放心,等葵花回來,我審她!~”
家里日子總算有點起色了,那敗家玩意又開始作妖了。
與此同時,老趙家。
趙葵花盤腿坐在炕上,罵的嗓子都啞了。
“這老李家,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好東西,家里都吃不上飯了,還往回?fù)炝艘粋€拖油瓶,每天白吃白喝,啥活不干,我那婆婆和公爹純粹是腦袋進水了!”
她娘高氏聽后,隨手?jǐn)Q了一根旱煙卷,叼在嘴里吧嗒兩口,“葵花,我可告訴你,咱家現(xiàn)在啥吃的都沒有,你罵完了就抓緊回去,別賴在我這兒不走!~”
“娘,您說啥呢,我是您親閨女??!”趙葵花不可思議。
從前沒鬧饑荒時,老李家的日子還算寬裕。
她隔三差五就往娘家?guī)c糧食、拿點雞蛋啥的。
自己偷偷攢下來的私房錢,也都送回娘家了。
如今自己受了委屈,娘卻說這種令人寒心的話。
高氏剜了她一眼,“親閨女咋的了,我聽說前幾日你婆婆家殺豬,他們給我送一塊豬肉了嗎?你更是,自己吃得滿嘴流油,撐得直打嗝,卻讓我和你爹挨餓遭罪,我可沒有你這種忘恩負(fù)義的閨女!~”
“娘,哎呀!”
趙葵花直接無語了,推了高氏一下,“那豬肉都是有數(shù)的,我一塊也不敢拿,除了家里留下來的豬頭和一個肘子外,剩下的都被大寶和二寶拿到縣城去賣了!”
“呵,寧可賣了,也不說分我一扇排骨是吧?這老李家都是些什么玩意?”高氏怒火沖天。
趙葵花的妹妹趙春燕坐在一旁,也不知從哪兒整來的瓜子,一邊‘咯嘣咯嘣’嗑著,一邊睨著趙葵花。
“大姐,你去把老李家那只大雁偷來唄,我都老長時間沒吃肉了!~”趙春燕悻悻道。
趙葵花:“......”
這種屁話二妹是咋說出來的?
那只大雁每天都下蛋,個個都飽滿圓潤,比鵝蛋都大。
她這會兒要是把大雁偷出來,李二寶和公爹就敢活活削死她。
這不是開玩笑。
“想吃自己抓去唄!”趙葵花翻了個大白眼。
趙春燕聞,扔了瓜子皮就爬到高氏身后去了,一臉委屈,“娘,您看大姐兇巴巴的,她咋那么咬尖呢!~”
“葵花,快給你二妹道歉!”高氏皺緊眉頭。
她從前最看好的就是大閨女了。
不為別的,只因女婿身體好,能干活。
沒干旱之前,他們老趙家所有的臟活重活,通通都是李二寶的,自家人根本不用動手。
春天播種,秋天打糧,劈柴挑水,休憩房屋,甚至掏大糞,這些活都交給李二寶。
現(xiàn)在可倒好,家里所有活全都落在她爹趙樹林的頭上。
招來的上門女婿整天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急眼了連岳父岳母都敢削,成著牲口了。
“我憑啥道歉?。俊壁w葵花氣炸了。
高氏老臉一沉,指著門外,“不道歉就馬上給我滾出去,我們趙家現(xiàn)在不歡迎你,滾吧!~”
“娘!”趙葵花從炕上跳下來,咬緊嘴唇,“您現(xiàn)在咋變得這么不可理喻啊?”
都怪二寶,如果他能幫爹娘多干點活,她在娘家也不用這么受氣了。
“死丫頭,你說誰不可理喻呢?看我不打你!~”
高氏從炕桌下面抽出一根雞毛撣子,朝趙葵花就揮舞過去。
“啪!”
“啊,疼!”
趙葵花挨了一下,胳膊滋滋的疼。
高氏正想抽第二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