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血液都在沸騰,臉上卻風輕云淡什么表情都沒有。
轉身就往別墅里面走,李雨在我身后說的有點苦口婆心,“姐,你想想現在英蘭的情勢,鮑勃內訌,經濟不穩(wěn),鄒叔病危的消息傳出后,也沒有多少人愿意跟英蘭合作,離我們接手英蘭股份不到五個月的時間,萬一歐陽風全力打壓,我們肯定經受不住……”
“姐,你換位思考,這也是一件好事,對不對?”李雨在我身后喋喋不休,跟著我一直到臥室門外,我推開房門,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足夠低沉道:“這件事別提了,就這樣吧。”
李雨一愣,站在臥室門外沒有進來。
我反身關上門,坐在床邊,莫名的眼神發(fā)滯,所有堆積的情緒一時間溢滿心頭。
要不要讓左個死,這件事縈繞心頭已經太久了,感覺我從背負了小美的仇恨,到知道左個是歐陽風同父異母的兄弟,直到歐陽風為了讓我放掉左個,用英蘭交換。
感覺心里一塊大石頭落地,卻透著種種的不甘心……
我現在到底在干什么?難道我跟六二說的話,真的想動搖港城,讓歐陽風蒙受損失嗎?行動開始,大腦卻不是如此想,我到底應該怎樣做,才能釋懷心底的壓抑?
也許人所有痛苦的來源,都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是我經歷了這么多殘忍,不得已也好,惱怒也罷,失去的痛苦,什么都好,再難過,我都承受了,賜予我疼痛的人,連一句吝嗇的道歉也沒有嗎?
最后的最后,他能給我的,除了名利和金錢,還有什么?
也好吧,別人窮極一生想要得到的,我現在都擁有了,還有什么不滿足呢?
歐陽風從來都是說話算數,跟鮑勃合作停止,又分化三條走私路線在我名下,不論煙草、珠寶、綢緞的生產路線,從今時今日起,不必四六分成給永生集團,包括亞洲布遍大小英蘭企業(yè),夜總會、商場、房地產,每年分紅股份歐陽風全部折現還給英蘭,記者發(fā)布會結束。
別墅奢華的大廳,我坐在柔軟皮質的沙發(fā)上,看見熒幕中,斷然離去媒體記者視線里的歐陽風,他無論何時,都是一汪深潭般寂靜的眉眼,輕薄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英俊冷酷的側臉,和一成不變的黑色皮衣……
港城的天,也正是盛暑季節(jié),房間中央空調的風吹落的清涼,我關掉電視,大廳所坐的人包括戴著氧氣罩的鄒叔,無一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