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剛要吆喝,卻被林云阻攔。
“你在這候著!”
林云吩咐一聲,邁步走進涼亭,直接坐在了一側(cè)的長椅。
祁虞斜眼瞥了,卻裝作沒看到,繼續(xù)盯著水面發(fā)呆。
被軟禁一年,早已抹平了他的菱角。
他知道林云的企圖,也知道林云不會殺他。
所以選擇放棄抵抗,消極應(yīng)對。
林云低頭看了眼他腳下的魚簍,含笑道:“看來祁大人這釣魚的功夫不行??!居然一條都沒上鉤?”
祁虞撇嘴道:“誰說本官在釣魚?本官只是在磨練心境罷了!何況,這樣的好日子,別人還求之不得呢!本官不需要做任何事,就可以這般逍遙自在!”
“另外,林帝趁早還是放棄吧!本官承認斗不過你,但你也別指望本官為你做事,更不會做有損大岳的事!”
林云長嘆一聲,感慨道:“祁大人對大岳的忠心,朕這一年來都看在眼里!老實說,朕的確很羨慕柳帝!能有這么一位甘愿為他死的臣子!不過,這年頭好人得不到好報??!”
祁虞一挑眉:“林帝這話又從何說起呢?”
林云故意賣關(guān)子,揮手道:“算了!既然祁大人已經(jīng)看破紅塵了!那朕不說也罷!以免壞了你的心境!”
祁虞氣急敗壞:“林云,知不知道你這人有多討厭!要么就一個字都別說,要說就說透!什么叫好人得不到好報?”
林云戲謔道:“你真想知道?那朕要是說了,你可別著急!”
“快說!”
“剛剛朕安插在大岳的探子回報,因為祁大人在此受苦,你的家人遭到柳帝的清算,就在半年前,十三口人都死了!”
祁虞再也繃不住,猛然站起身,手中的魚竿滑落掉進池塘。
“不可能?。∵@不是真的!柳帝絕不是你說的這種人?。∷敵趺髅鞔饝?yīng)過我…”
林云冷笑道:“祁大人也是久居官場的老人了!為何還這般幼稚天真?難道還看不透嗎?在官官,一切為了利益!朕承認有些狠辣,但與他柳帝相比,就相形見絀了!朕軟禁你一年有余,未曾傷害過你吧?”
“而你對柳帝這般忠心,反而全家性命不保!這難道不是好人沒好報?”
“哼!你胡說八道!你以為這么一說,本官就會相信嗎?大岳距離你大端相隔萬里之遙!一來一回便要一年半載…”
還沒等他說完,林云沉聲道:“一年半載是你大岳!朕麾下的戰(zhàn)船來回只需三個月!朕沒指望靠這消息就能讓你臣服!只是覺得你是個可憐人!你信不信并不重要!即使沒有你的幫助,朕照樣可以拿下大岳,乃至整個西大陸!”
說罷,他起身就走。
祁虞神色復雜的望著他的背影,黑著臉道:“林帝請留步!”
林云停下身,回頭望向他。
“怎么?祁大人還有事?”
“你確定沒有騙我?”
“騙你?又能帶給朕什么好處?”
說著,林云在袖中摸出一枚月牙狀的吊墜,上面還沾染了早已干涸的血跡。
在陽光的照耀下,隱隱泛著青紅微光。
祁虞瞪大眼睛,連忙沖上前,一把就將吊墜握在手中,頓時淚崩了。
“萱萱,這是我女兒的東西,怎么會在這里?”
林云意味深長道:“你覺得呢?”
這下,祁虞一顆心跌入谷底,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喃喃道:“為什么?柳帝,您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他奮力發(fā)泄,雙手錘擊著地面,好似癲狂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