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重查的一樁舊案,正好與渝州知府有關(guān)?!背渍f著,“其實這不難,只要看完大理寺的卷宗,就大概能推測出,我們朝廷的官員,誰底子干凈,誰底子有問題,誰跟誰又是一派,互相包庇幫忙的?!?
因為許多案子,皆是無疾而終。
夜司珩倒是稱贊了一句:“不枉阿璃幫你重塑筋骨。”
那些卷宗何其多,楚炎竟一邊學(xué)查案,一邊看完了。
果然是耐扛。
他又問:“這些,你可有對外說過?”
楚炎輕輕搖頭:“我懂禍從口出這個道理,有些事,自己知道就成,無需告訴他人。不過皇叔……對各州縣的事很了解,為何就不處置了這個知府?”
夜司珩說道:“渝州知府做事緊密,不過本王也不是查找不出證據(jù),而是他在朝廷有幫手,有人與他沆瀣一氣,除掉他一人固然容易,若能揪出這個朝廷中的人,則需要點耐心了。”
楚炎驚訝,“竟也有皇叔揪不出的人?”
畢竟寒門一派的官員如此謹(jǐn)慎,都被揪出來了,連貪財數(shù)目都寫得明明白白。
夜司珩笑了笑:“本王已經(jīng)知道這人是誰,只不過,就連皇兄也不好處置這人,所以就暫且擱置了。”
楚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的確,要父皇處置自己的皇叔,重了惹人非議,輕了對不住百姓,起不到震懾作用,還真是有點麻煩?!?
這會兒輪到夜司珩驚訝了,“你怎知此人是先帝的弟弟?”
“先前二哥說過,他得到消息,渝州出產(chǎn)了一塊精美無暇的熒光寶玉,他立即命人快馬加鞭去渝州買下,誰知還是遲了一步?!背渍f著,“可在一個月后,這塊熒光寶玉就掛在了紀(jì)王爺?shù)难g。渝州玉石也由渝州知府掌控,這么精美的玉石,應(yīng)該走走拍賣的路子,但渝州那邊卻毫無消息傳出,可見渝州知府是一早就想著將玉石送給紀(jì)王爺?shù)模@兩人有勾當(dāng),也就不難猜了?!?
而他二哥為何知道,無非就是他愛搜羅奇珍異寶,又肯花錢買消息,所以才知道了這個消息。
夜司珩道:“可他也就帶過一次出門,你竟撞見,且留意到了?”
楚炎樂了,說道:“可不是,我那日自行公務(wù),就看見了!”
“你看見就罷了,怎么還能認(rèn)出那是渝州產(chǎn)的熒光寶玉?”
“多虧了二哥,哪產(chǎn)的玉他都有!我看多了,就認(rèn)得了?!背滋崞鸺胰耍托Φ酶吲d。
“……”夜司珩沒想到,楚爍還能起這樣的作用。
畢竟熒光寶玉產(chǎn)量極少,連他也就收藏著一塊而已。
楚炎隨即正了正臉色,道:“可紀(jì)王爺與渝州知府勾結(jié),讓瀟水百姓受盡苦楚,此事萬萬不能再拖,應(yīng)該盡早處置了才是?!?
夜司珩將折子合上,問道:“若是你,你會如何處置?”
楚炎認(rèn)真了起來。
干脆挪了張凳子過來,與夜司珩說起了處置的法子。
這一聊,兩人皆是忘了時辰,等商議好了,已經(jīng)時至半夜,連飯都沒吃。
楚炎仍是興奮,想要再請教其他的事情。
夜司珩雖有精力,但也不想一直對著楚炎。
他只好苦口婆心的教導(dǎo):“不要累著自己,太過勞累,只會傷了身子,你如何能走得遠(yuǎn)?趕緊的,去客房歇息吧!”
說罷,他不是拔腿就走,而是直接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