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發(fā)凌亂,剝?nèi)ス俜?,里頭一身中衣有多個(gè)補(bǔ)丁。
他看見人,就撕扯著嗓子:“我懂了!我懂了!夜司珩,你敢忤逆先帝!”
轉(zhuǎn)而盯著楚炎,他目光凌厲,“此子乃禍國妖孽所出,你……你們竟然想讓他成為太子!你們對得起先帝嗎?!”
夜司珩冷冷的看著曹慶,牽扯了一下嘴角。
難怪能在朝堂上立足這么久,還挺聰明。
他道:“禍國妖孽,不過是晁晟一人所??晌壹野⒘дf,本王這侄兒,皇者之氣十足,能一統(tǒng)天下,成天下共主?!?
曹慶舞著雙手,看著像是個(gè)瘋子:“什么侄兒,他乃公主所出,是外姓人!”
可在青鋒等人看來,曹慶不過是受不住打擊,現(xiàn)下是在胡亂語。
楚炎卻走了過去。
他繃著一張臉,眼睛卻透著凌厲。
曹慶身子縮了縮,“你……你莫不是想在宮門前行兇?!”
“不,我不會殺你?!背茁曇羝届o,“你無非就是想打壓我楚家,可我偏要讓你看見,我這個(gè)楚家人,日后如何掌控朝堂。”
曹慶瞪大眼睛,氣急敗壞。
楚炎句句如刀:“我生母是你口中的禍國妖孽,生父是齊國先帝,我這樣的血統(tǒng),來日卻能成為太子,乃至于皇帝,這才是最讓你氣憤的吧?”
曹慶胸口氣血翻滾,他直直的瞪著楚炎,“你……你這個(gè)孽種……”
伸手想去抓,楚炎卻退后了一步,咧嘴笑了笑,“你說得對,我與齊帝乃是親兄長,是一樣的兇殘暴戾。我不好過,你以后也休想好過?!?
他說完,就走到了夜司珩跟前,道:“父皇也說了他勞苦功高,總不能讓他死在宮門口,讓百姓詬病,還是將他送回去,找太醫(yī)好好醫(yī)治吧?!?
夜司珩挑挑眉,就吩咐青鋒去辦。
曹慶被送回了府里。
太醫(yī)果然到了,給曹慶處理了傷口,仔仔細(xì)細(xì)的包扎。
曹慶忽的抓住了太醫(yī)的手:“那楚炎,是齊國先帝和惠陽長公主所出,他根本不是皇上的親生血脈,你知不知道!”
宮中今日鬧得這么大,太醫(yī)當(dāng)然知曉了此事。
他沒好氣的說道:“惠陽長公主不滿十五就病死了,如何能與齊國先帝生出兒子來?曹大……曹先生,你可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這是殺頭的大罪?!?
“作為忠臣,我何懼殺頭!”曹慶大喊,“他們兄弟混亂皇室血脈,可惡至極,我若不撥亂反正,來日死了,如何到黃泉路上去見先帝!”
太醫(yī)只覺得他是魔怔了,道:“不錯(cuò)不錯(cuò),那曹先生可要養(yǎng)好身子,再去撥亂反正?!?
曹慶愣了愣神,隨后才答應(yīng)下來。
后他又覺得不可,事關(guān)重大,哪能再等。
“來人!”
曹慶喊了幾聲,都無人應(yīng)答。
他硬撐著起身,走到門前開了門,恰好看見府里的下人小心翼翼的搬著箱子往外走。
“你們干什么!”他怒喊。
下人嚇了一跳,腳一滑,箱子摔在地上,里頭的東西也掉了出來。
竟是一些孤本書籍。
都是曹慶這些年費(fèi)盡心思收集得來的,他再貧困潦倒之時(shí),都沒打算賣掉。
他氣得渾身顫抖,“你們竟然行竊,我要到官府……官府告你們!”
“恩師!”宋河匆匆忙忙從月門后進(jìn)來,“學(xué)生就是想借閱幾天,并不是行竊?!?
曹慶一看見他,也不管行竊之事了,連忙道:“你來得正好,趕緊把眾人喊來,我有大事跟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