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貌雖是普通,但比剛才好多了。
南璃把楚爍弄醒,他一看那青色衣角,又是翻白眼要暈過去。
她急忙說道:“二哥,你暈過去了就沒法討債了
楚爍一聽,趕緊強(qiáng)撐著,他別過頭,讓自己不看著那青衣女子。
“一只鬼,哪有錢賠
“她沒有,但她主子有啊南璃說完,盯著紅衣女子,“你主子是陵元?”
楚爍覺得這名字很耳熟,一想,可不就是那三清觀的道士嘛。
他怒氣沖沖,也不管害不害怕了,轉(zhuǎn)頭罵道:“他自己做生意不誠實(shí),反倒讓你來砸我姨娘的店,太可恨了!六妹妹,我要她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損失了這么多銀錢,他姨娘眼睛都哭紅了。
青衣女子連忙跪在了地上,“是陵元那小人拿捏著我的骨灰,我才不得不幫他作惡,求公子、姑娘高抬貴手
南璃早已料到,有時(shí)候不僅做人有難處,做鬼也是一樣。
她微微挑眉,道:“他如今在何處?我可以幫你奪回骨灰,讓你去投胎
“多謝姑娘!”青衣女子欣喜無比,在地上磕了三個(gè)頭表示感謝。
她已經(jīng)過夠了身不由己的日子,只想求個(gè)解脫。
既然要派鬼作惡,陵元肯定是在京都的多福堂里。
今日多福堂重新開張,但來買符的百姓寥寥可數(shù),還有些人拿著以前的符過來,要求他們退錢。
陵元一想到自己沒了搖錢樹,就恨得咬牙切齒。
“道長……”掌柜抿抿嘴,有些擔(dān)憂,“那好歹是安陽侯府,若是劉如把人嚇?biāo)懒?,我們?huì)不會(huì)惹上麻煩?”
陵元冷哼一聲,“安陽侯府鬧鬼,與我們何干?敢斷貧道的財(cái)路,就得給她點(diǎn)顏色瞧瞧
掌柜笑著附和,“沒錯(cuò)了,膽敢與道長作對(duì),簡(jiǎn)直不知死活。等安陽侯府傳出鬧鬼之事,道長再去收服鬼怪,外頭的人一定稱贊道長心胸寬闊,道法高超
陵元跟著笑起來,眼前似是已經(jīng)堆滿了金山銀山。
沒成想,店里的木門被一腳踹開,啪的倒在了地上,揚(yáng)起了不少灰塵。
夜風(fēng)涌入店中,蠟燭搖曳,熄滅了許少。
陵元手中的塵拂一掃,待塵埃落定,才看清來了一男一女。
那少年自是不必說。
那未及笄的少女明明長得稚嫩,眼底卻透著了冷似寒冰的精芒。
掌柜哆嗦著,趕緊拽了拽陵元的衣袖:“道長,她就是……就是那日的小姑娘
劉如奉命去了安陽侯府,怎么還讓人跑了出來?
南璃率先說話:“既讓惡靈去安陽侯府,想必不用我自報(bào)家門了。陵元道長,劉如的骨灰呢?”
陵元瞇了瞇眼睛,且看兩人安好無事,想來是劉如倒戈相向了。
哼,真是養(yǎng)不熟的鬼。
他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姑娘,貧道聽不懂你說什么
“就是,多福堂是賣符的,不是賣骨灰的掌柜的心定下來。
今日有陵元道長在,他何須懼怕這個(gè)小丫頭。
她竟還敢找上門,道長一定會(huì)給她點(diǎn)顏色瞧瞧。
“我與他在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南璃祭出一張定身禁符,讓掌柜動(dòng)彈不得,連嘴巴都張不開,只有一雙眼珠子在距離滾動(dòng)。
陵元有些惱怒,小小丫頭竟敢在他面前班門弄斧?
他揮動(dòng)塵拂,那定身禁符卻紋絲不動(dòng)。
面色略微尷尬,而后他心里又驚恐起來,莫非……這小姑娘的道行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