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欣匆匆趕去馨園接小涵,誰知兩人剛出門不久,就接到了程天芳去世的噩耗。
薛涵懵了,整個人傻乎乎愣了好半晌。
“小欣說她大半天不動彈,嚇得她不知道該怎么辦?!背虩ǔ缃忉專骸罢l知后來她就發(fā)瘋般大哭大吼大叫,甚至還動手打了小欣?!?
“老四沒事吧?”薛凌蹙眉問:“沒打傷吧?”
程煥崇低聲答:“胳膊好幾處被打傷,脖子被撓出血,大腿也被踹了幾下。幸好保鏢跳去后座壓制住小涵,不然小欣肯定會被打慘?!?
薛凌暗自心疼女兒,道:“小涵她情況特殊……這幾天跟她接觸要小心一些?!?
“她被打了鎮(zhèn)定劑?!绷智逯忉專骸扒榫w太不穩(wěn)定,不得不打。后來她睡著了。我安排兩位心理醫(yī)生陪著她,輪流值班。她們跟小涵之前都接觸過一段時間,對她的病情了解頗詳細(xì),相信她們會勸住她的。衡舅舅心情非常低落,身體也不怎么好,實在顧不上她?!?
程煥崇皺眉低聲:“衡舅舅病怏怏的,精神很差,走路都半佝僂著?!?
“你們得去幫著照顧他呀!”薛凌問:“安排了沒?”
程煥崇答:“二哥在一旁照顧著。桓舅舅實在走不開,醫(yī)院那邊還有一大堆病人等著他去救治。療養(yǎng)院那邊人手足,要什么有什么,所以他讓衡舅舅留下休養(yǎng),讓療養(yǎng)院的醫(yī)生好生照顧。有醫(yī)生和二哥在那邊,您放心。”
薛凌點點頭,道:“現(xiàn)在太晚了,等天亮后我再找老二聊聊?!?
車子在城郊高速上平穩(wěn)疾馳行駛,只見道路兩旁燈光明亮,來去的車輛卻極少。
薛凌瞇眼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心里感慨頗多。
“短短一個冬季……貌似什么都沒變,卻又似乎變得太多。這個冬季太冷了……直到現(xiàn)在還在冷。”
車?yán)锏呐瘹夂茏?,可她卻覺得手腳冰涼。
一旁的程煥崇打開腳下的自動柜,取了一張薄被出來,溫柔裹在媽媽身上。
薛凌低聲問:“先去醫(yī)院那邊看你們爸爸,是不是?我想先見見他。”
現(xiàn)在回馨園也睡不下,還不如早些過去看看他怎么樣。
才幾天沒見,他就躺醫(yī)院去了,讓她如何能不擔(dān)心!
“是?!绷智逯疁芈暎骸按蠹叶荚谀沁?,今晚仍會歇在那邊?!?
程煥崇連忙安慰:“爸的情況不嚴(yán)重,醫(yī)生說打兩三天點滴就能回去。只是姑姑突然出事……爸心里有些受不住?!?
“總是需要時間的。”薛凌嘆氣問:“喪事方面怎么說?確定不能辦嗎?”
林清之答:“目前沒法辦喪事,禁止七人以上的聚會或聚集。如果是喜事,推遲一陣子再好好辦??蓡适隆瓫]法推遲,只能盡量簡單低調(diào)處理?!?
關(guān)于這一點薛凌看得很開,附和點點頭。
“人都沒了,儀式再隆重意義不大。眼下疫情情況不明朗,該遵守的便好好嚴(yán)格遵守,不能以個人情感為理由傷害集體利益。再說,病的病,老的老,喪事也沒法辦得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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