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倩雯面色坦蕩,笑意盈盈。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即便再覺得不舒服,也不好說什么。
我點(diǎn)點(diǎn)頭,無暇顧及她,對小陳說道:“麻煩開快點(diǎn)。”
“好的,夫人?!毙£惸坎恍币?,大氣不敢出。
車燈斑駁的影子明明暗暗地落在我和霍斯年的身上。
車子里的氣氛有些壓抑,霍斯年什么也沒有說,我往旁邊靠了靠試圖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
如此明目張膽把阮倩雯帶在身邊,還是在我和他周年紀(jì)念日這晚。
對他這個(gè)行為,我只覺得失望透頂。
到了霍家老宅,我顧不得霍斯年和阮倩雯,推開車門直沖老太太的臥室。
老太太的臥室里圍著好些人,看他們都在說說笑笑,我知道老太太一定是沒有什么大礙了。
透過人群看到老太太靠在床邊,面色紅潤,還不錯(cuò)的樣子,我便放下心來。
我準(zhǔn)備俏俏離開,誰知,老太太眼尖竟然看到了我。
“晚晚,你來了?!?
老太太向我招手,人群便給我讓開一條縫。
我強(qiáng)撐著笑意,坐在老太太的身邊,握住她的手。
“奶奶,你好點(diǎn)沒?”
老太太笑著搖搖頭:“我就是有點(diǎn)低血糖,看把你們都給招攬來了?!?
她敏銳的視線在人群里掃了一圈,看向站在人群外的霍斯年。
“斯年,你怎么站那?不跟你媳婦一起過來陪我說說話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霍斯年,更是注意到他身后跟著的阮倩雯。
一時(shí)間,房間里的聲音都低了幾分,大家的視線在我們?nèi)松砩蟻砘仫h蕩著。
這時(shí)大伯的兒媳婦秦露站出來道:“大家別誤會(huì),這位是小寶幼兒園的班主任阮老師。斯年的公司離幼兒園近,我就拜托斯年接一下阮老師過來。誰讓小寶說她想念阮老師了呢。”
阮倩雯大方得體地向眾人點(diǎn)頭微笑。
隨后便借著去找小寶的名頭,離開了老太太房間。
我有些詫異,這一世她竟然這么快就在眾人面前露面了。
秦露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可我卻知道阮倩雯和秦露是遠(yuǎn)房堂姐妹的關(guān)系。
她有意無意讓霍斯年接送小寶上下學(xué),不就是為了讓她的堂妹阮倩雯有機(jī)可乘嗎?
霍斯年的大哥在小寶出生幾個(gè)月后便意外離世。
對于大嫂這位遺孀,大家向來都是有求必應(yīng)。
聽到大嫂這么解釋,老太太的眼神有所緩和,但還是指責(zé)了大嫂幾句。
“斯年工作這么忙,你不要老麻煩他去接小寶。家里的保姆和司機(jī)還不夠你差使嗎?”
大嫂低著頭,乖順道:“奶奶,我只是覺得小叔去接更放心點(diǎn)?!?
“你自己是有孩子了,可斯年和晚晚還沒個(gè)一兒半女的,以后不準(zhǔn)占用斯年的時(shí)間。”
老太太的話,向來都是分量最重的。
我心中十分感謝老太太的維護(hù),但卻遺憾地想著,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奶奶,向晚也沒辦法為您生曾孫子了。
我面不生色,卻在心中替她遺憾。
老太太將霍斯年拉倒跟前,將霍斯年的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上。
“你們倆,什么事都不重要,趕緊給我生個(gè)大胖曾孫子最重要。”
我感受著霍斯年溫?zé)岬氖终?,整顆心緊緊地?cái)x在一起。
這種簡單的肌膚接觸,我與霍斯年幾乎從未有過。
我下意識(shí)地縮了縮手,霍斯年不動(dòng)聲色地將我的手按在他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