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騷動,人們焉能不明白,云際寺這么做,是在對蘇奕宣戰(zhàn)?
可離譜的是,明空山一戰(zhàn),帝厄和那些九煉神主都敗了。
云際寺哪來的底氣敢在此刻宣戰(zhàn)?
就憑那些人質(zhì)?
難道他們就不擔(dān)心,蘇奕不顧那些人質(zhì)的死活,帶著一群實力恐怖的老怪物直接殺上云際寺?
人們猜不透。
“有明空山一戰(zhàn)的前車之鑒,我們云際寺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忽地,天行僧摩業(yè)沉聲開口了。
他肌膚呈古銅色,面容硬朗,立在那宛如怒目金剛般,威勢比掌教法真更為懾人。
“本座也不瞞各位,正因為明空山一戰(zhàn)的教訓(xùn),才讓我們云際寺提前做出了這樣的決斷?!?
摩業(yè)眸光如炬,掃視全場,道,“諸位也無須為我們云際寺的安危擔(dān)憂,哪怕今日的事情讓蘇奕知道,他也已回天乏術(shù),休想奈何我們云際寺!”
“前輩如此有信心,莫非早有安排?”
有人禁不住問道。
摩業(yè)沒有理會。
掌教法真則接過話茬,頷首道:“這正是本座要宣布的第二件事,在此次釋厄法會落幕后,我們云際寺上下所有人便將從南火神洲離開,前往西天靈山修行!”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全場再次騷動起來。
甚至,一些云際寺的大人物們都很驚詫,因為他們之前也根本不知情!
由此可見,這件事是何等保密。
也是此刻,人們終于明白了云際寺的布局。
先把對蘇奕宣戰(zhàn)的消息公之于眾,而為了避免被蘇奕報復(fù),他們會一起前往西天靈山尋求庇護(hù)!
到那時,蘇奕要報復(fù),只能前往西天靈山。
只是……
蘇奕他敢嗎?
去了注定和送死沒區(qū)別!
畢竟,西天靈山乃是梵古神洲的主宰級勢力,有燃燈佛坐鎮(zhèn),放眼天下,何人敢前往?
可以說,云際寺既抓住了蘇奕的致命把柄,又逼迫得蘇奕無法置身事外。
那么就只剩下一條路可選——
要么妥協(xié)!
要么被迫應(yīng)戰(zhàn)!
無論哪一種結(jié)果,對蘇奕而,都已注定是必輸?shù)南聢觥?
一時間,許多大人物都感到驚悚。
云際寺所布設(shè)的這個局,的確稱得上無懈可擊。
任誰被這么針對,怕都將束手無策,只能像砧板魚肉般,被任憑宰割!
“諸位有所不知,在我們之前的預(yù)測中,蘇奕這異端在抵達(dá)神域后,就會因為他弟子凝秀的緣故,而前來云際寺進(jìn)行報復(fù)?!?
掌教法真再次開口,“而我云際寺,也早已為此做足了準(zhǔn)備,只等他來,便可將其斬殺于此?!?
“可出乎我們意料,他并未自投羅網(wǎng),反倒是在明空山一戰(zhàn)中,暴露了他所有的底牌?!?
“正因這個變數(shù),讓我們意識到,必須得提前行動了,故而,才會有今天這一場‘釋厄法會’的召開?!?
許多人聽得背脊發(fā)寒。
誰敢想象,云際寺為對付蘇奕,竟早在很久已經(jīng)就開始籌謀和準(zhǔn)備?
“法真道兄的布局,的確稱得上高瞻遠(yuǎn)矚,運(yùn)籌帷幄,只是老朽很不解,法真道兄為何要把這一切實情告訴我們?”
冷不丁地,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法真微微一笑,道:“我們云際寺做事,一向光明正大,沒有什么不可以說的?!?
“而我們這所以要把對付蘇奕的事情和盤托出,無非是想讓各位同道做個見證,順便借各位的力量,把今日之事傳出去?!?
“也讓那蘇奕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一劫,他注定已逃不掉!”
“而這,就是我今天要宣布的第三件事?!?
說到這,法真神色變得愈發(fā)莊肅威嚴(yán),“接下來,我會以云際寺掌教之名,向蘇奕下達(dá)旨意?!?
“一個月內(nèi),他若不來西天靈山贖罪,他的那些親友,都將永生永世被鎮(zhèn)壓于罪愆煉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全場死寂。
鴉雀無聲。
只有法真那威嚴(yán)的聲音在場中回蕩。
那些來自南火神洲各地的大人物們,都意識到今天的事情若傳出去,勢必會引發(fā)一場波及天下的風(fēng)暴,會讓整個神域為之震動!
而蘇奕,則將做出一個必輸?shù)倪x擇??!
至于他們這些參與此次法會的人,看似是見證者,實則就是被云際寺拿來傳消息的。
“卑鄙,簡直太卑鄙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堂堂南火神洲佛門第一圣地的云際寺,為了對付蘇奕,竟會做出這等卑劣下作的事情?心嵐,你說呢?”
寶蕓傳音給鐘心嵐。
鐘心嵐暗自一嘆,她也如此感覺。
可在座之中,無論來自哪個大勢力的大人物,誰又敢說什么?
就在此時,一道淡然的聲音忽地響起:
“可我怎么感覺,你們這個計謀有個致命的缺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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