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簡直如絕世劍仙在爭鋒,一者如執(zhí)掌大日橫行,焚天滅地,火霞騰空。
一者似青冥天幕壓蓋人間,劍勢如天,大而無量。
每一次爭鋒所產(chǎn)生的戰(zhàn)斗波動,如若風(fēng)暴般肆虐席卷,直似要將那片天地打破。
那些界王境人物,都已不敢再用神識去觀戰(zhàn),唯恐被那戰(zhàn)斗余波傷及神魂。
而那些逝靈也一個個神色凝重,運(yùn)轉(zhuǎn)道行,才抵擋住那肆虐擴(kuò)散的劍氣洪流。
“太強(qiáng)了,這赤城道門的劍修,果然一個比一個恐怖,無愧是曾誕生過多位劍仙的頂級劍道勢力?!?
有人驚嘆。
“牧云安的強(qiáng)大,誰都清楚,談不上太奇怪,真正可怕的是那個蘇奕!沒看到嗎,牧云安一時都沒能拿下他!”
有人低語,“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一個歸一境界王可以逆天到這等地步?”
“這必然和輪回有關(guān),畢竟……可以轉(zhuǎn)世重修,一次次彌補(bǔ)和修正自身道途!”
有人神色復(fù)雜,“如此下去,何愁無法鑄就至強(qiáng)無上的道途?”
“或許,也正因為這個緣由,輪回力量才會被諸神契約所不容,不允許其存在于世間?!?
有人滿臉的嫉恨和無奈。
……
“我可著實沒想到,蘇道友在劍道上的造詣竟已臻至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
青釋劍仙此刻也無法淡定,為之動容。
身為劍修,他自然比誰都清楚,蘇奕此時能夠在劍道上和牧云安爭鋒,是何等彪炳耀眼的壯舉。
“可惜,生錯了時代,若換做是在太古時期,以他的底蘊(yùn)和劍道天賦,輕松可踏足羽化之路,可讓諸天為之震顫、可讓天上仙人為之驚艷,根本不愁無法踏破仙道門檻,劍指仙途!”
青釋劍仙扼腕嘆息。
“不,依我看,蘇道友生于這個時代,正逢其時!”
皆空劍僧眸光深邃,沉聲道,“羽化之路將重現(xiàn),天下將重新洗牌,唯有如斯人物,方可主宰沉?。 ?
青釋劍仙怔了怔,道:“此大善!”
……
噗!
廝殺中,血水飛濺。
蘇奕背脊再多一道劍痕。
他此刻渾身血淋淋的,傷痕累累,軀體都?xì)埰啤?
牧云安的確太強(qiáng)了!
同樣是堪比神嬰境層次的逝靈,可之前那些對手,根本無法和牧云安這樣的蓋世劍修媲美。
這也讓蘇奕深刻意識到,同為擁有智慧的逝靈,哪怕他們生前的境界相當(dāng),可實力也是千差萬別。
無疑,牧云安便是最頂尖的那種角色!
不過,越是如此,越讓蘇奕斗志強(qiáng)盛,縱使軀體殘破,負(fù)傷嚴(yán)重,可他在廝殺中的氣勢,則愈發(fā)凌厲起來。
舉世無敵,不免無趣。
得遇如斯大敵,才是人生最快意之事!
激烈廝殺到最后,蘇奕早已渾然忘我,心境和神魂完全集中于一種空明純粹的境地中。
這是一種久違的體驗。
也是在這種奇妙難的境地中,一直沉寂在蘇奕識海中的九獄劍,產(chǎn)生一陣震顫,似是在和蘇奕那沸騰如燃的斗志共鳴。
同一時間,一縷縷細(xì)微晦澀的力量波動,從九獄劍上涌現(xiàn),在蘇奕那殘破的軀體內(nèi)彌漫和擴(kuò)散……
潤物細(xì)無聲。
“此人,竟如此了得?”
廝殺中,牧云安內(nèi)心也掀起波瀾,有驚嘆、有震撼,也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欽佩。
在他們赤城道門,曾誕生過諸多堪稱曠世的劍道傳奇人物,每一個皆可以在歲月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正因如此,牧云安才清楚意識到,此次的對手,是何等之逆天,甚至可以用絕無僅有四字形容!
因為哪怕是在赤城道門以往一代代先賢中,都很難找出能夠類似這樣的奇才!
而這一切,愈發(fā)激起了牧云安的斗志。
劍修,對對手最大的尊重,便是全力以赴出手!
廝殺中,蘇奕的傷勢越來越重了。
空照和尚笑不出來了,心都懸在嗓子眼,空前緊張。
魏山亦如此。
“敗在如此人物手底下,倒也可以接受。”
青釋劍仙道。
皆空劍僧輕嘆,“修為差距太過懸殊,蘇道友能夠做到這一步,已堪稱舉世無雙,擱在太古時代,也無出其右!那些真仙后裔怕都要遜色一籌?!?
無疑,在這兩位生前皆佇足在羽化境巔峰的大能看來,蘇奕已么有多少獲勝的希望。
而這,也正是在場眾人的想法。
任誰都看出,他的處境岌岌可危。
反觀牧云安,雖然也負(fù)傷在身,但卻談不上嚴(yán)重。
兩相對比,一目了然。
可出人意料的一幕發(fā)生——
就在這激烈廝殺中,牧云安忽地抽身而退!
他收起手中道劍,稽首見禮道:“無須再戰(zhàn),牧某……已經(jīng)輸了。”
聲音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悵然和苦澀。
全場皆寂。
眾人皆愕然,面面相覷。
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