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劍哀鳴,而蘇奕身上,則爆綻出洶涌的血色光焰,他周身氣息都隨之劇烈翻騰起來。
不好!
莊壁凡、魏山他們齊齊色變。
“果然上當(dāng)了!”
遠(yuǎn)處,臨河笑起來。
“現(xiàn)在,我們只需守住此地,莫要驚擾血燈大人奪舍,足矣?!?
華景悠然開口。
“你之前所非虛,這被稱作觀主的小家伙,的確孤傲驕橫之極,還好你提前提醒,才讓他自投羅網(wǎng)?!?
流螢贊賞地看了漁夫一眼。
漁夫擦掉唇邊血漬,笑道:“前輩謬贊,在下愧不敢當(dāng)?!?
話雖這般說,他眉梢間卻浮現(xiàn)一抹難掩的得意。
作為觀主的老對手,他太了解觀主的秉性,早料到只要觀主出現(xiàn),斷不可能服軟。
而要想出其不意拿下觀主,人間劍便是關(guān)鍵!
果然,觀主上當(dāng)了!
而目睹這一切,莊壁凡、魏山他們的心都沉入谷底,哪會不明白,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專門針對蘇奕的陷阱?
“移魂奪舍,血燈老僧竟早已布局,要鴆占鵲巢,以此打破身上的詛咒!”
遠(yuǎn)處,松鶴神色陰晴不定。
他這才意識到,相比自己,血燈佛主他們明顯早有蓄謀,并且早已算準(zhǔn),這身懷輪回之秘的年輕人會自投羅網(wǎng)。
“爾等未免太卑鄙!”
猛地,魏山站出來,眼睛發(fā)紅,氣息可怖。
他直接朝蘇奕那沖去,試圖營救。
“卑鄙?成王敗寇罷了!”
漁夫冷哼,一掌拍過去。
轟!
掌印遮天,道光轟鳴。
這一掌若鎮(zhèn)壓而下,以魏山那等洞宇境中期的道行,注定會瞬間被鎮(zhèn)殺當(dāng)場。
“讓我來吧?!?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xiàn),掌指橫空一刺。
漁夫那宛如遮天的掌印轟然裂開。
光雨飛灑中,頭戴芙蓉冠的松鶴出現(xiàn)在魏山身前。
眾人皆錯愕。
“松鶴,你這是何意?”
臨河皺眉,神色不善。
流螢和華景也都面色冰冷,沒想到都已到了這時候,松鶴竟還不知死活地站出來。
“何意?”
松鶴笑起來,眼神泛起瘋狂般的光澤,“看你們不順眼行不行?”
轟!
他身影挪動,一塊青銅碎片騰空而起,朝前沖去。
“找死!”
流螢冷哼,揮動火紅長鞭,朝松鶴殺去。
轟??!
大戰(zhàn)就此爆發(fā)。
無論是松鶴,還是流螢,皆展露出遠(yuǎn)超界王境層次的威能,直似兩位神祇在征戰(zhàn),激烈無比。
可很快,流螢就顯得有些不堪,被松鶴壓迫得快要招架不住。
“松鶴,這一樁機緣早已被血燈佛主看中,別說是你,就是血云真人來了,也根本沒有機會爭奪!”
華景出手了,揮動青銅短矛,殺向松鶴。
頓時,松鶴被牽制住。
臨河眼神冰冷地掃了遠(yuǎn)處的莊壁凡等人一眼,道:“若敢亂動,我第一個弄死你們!”
孟長云憤怒,正欲說什么,一側(cè)莊壁凡飛快傳音道:“慌什么,姑且觀戰(zhàn)便是,真以為你家大人徹底遭難了?”
孟長云一呆。
他抬眼看去,就見遠(yuǎn)處萬星舟之畔,蘇奕整個人一動不動,渾身血光如潮翻騰。
看似處境兇險,可并未流露出撐不住的跡象。
莊壁凡神色不動,傳音道:“眼下,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沉住氣,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更別說,面對那些恐怖的家伙,我們就是豁出性命,也根本不夠他們殺的?!?
孟長云神色陰晴不定。
他敏銳注意到,魏山也返回了,明顯也被莊壁凡提醒,選擇靜觀其變。
而與此同時——
蘇奕的識海中,一道血影正自到處亂竄。
仔細(xì)看,那血影赫然是一個老和尚,眉毛和胡須雪白,眼眸呈詭異的黃褐色。
只不過此時,這老和尚卻神色驚慌,似受到莫大驚嚇,在蘇奕的識海中不斷逃竄。
這老和尚,正是血燈佛主的一縷魂體!
之前,他沖進(jìn)蘇奕體內(nèi)后,第一時間朝蘇奕神魂撲去,試圖第一時間奪舍。
可誰曾想,當(dāng)闖入蘇奕識海之后,一股無形的劍威涌現(xiàn),雖不曾針對他,可那等力量,卻差點活生生把他的魂體震碎!
血燈佛主當(dāng)即意識到不妙,正欲撤離,可已經(jīng)晚了一步。
隨著蘇奕運轉(zhuǎn)修為,偌大的識海中,道音轟鳴,蒸騰起恐怖的神魂力量波動,徹底封死血燈佛主的退路。
并且,隨著識海中的神魂力量擴(kuò)散,讓得血燈佛主就如陷入怒??駶械囊蝗~扁舟,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
“一個歸一境界王而已,哪怕?lián)碛休喕貖W義,可神魂力量怎會如此逆天?”
血燈佛主驚怒,難以相信。
啪!
他光潔的腦袋,被一巴掌抽中,身影一個趔趄,直接跌在了地上。
而后,一只大腳踩在了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血燈佛主抬眼,就看到蘇奕的意志法相出現(xiàn),正笑吟吟地俯視著他。
那一對深邃的眸子中,寫滿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