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心緒翻騰。
風(fēng)天甲這位活化石級般的老古董,擱在星空各界,哪怕是同境界的人物,也得尊稱一聲前輩。
可此時,他卻躬身致歉,尊稱觀主轉(zhuǎn)世之身為大人!
“你老麻雀都稱我為‘大人’了,我焉能不賣你一個面子?”
蘇奕輕語。
很久以前,就是風(fēng)天甲在對賭中輸?shù)艉?,給觀主充當(dāng)了一千年的坐騎。
那時候的老麻雀,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算出必踐,不曾反悔,更不曾做過反水的事情。
風(fēng)天甲明顯松了口氣,道:“多謝大人!”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忽地一閃,朝遠(yuǎn)處逃遁而去。
仔細(xì)看,赫然是雨化生。
他來自星河神教,自知以自己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換來任何活路,于是直接逃了。
“找死!”
風(fēng)天甲冷哼,憑空一閃,已阻擋在雨化生前路,掌指如刀鋒般當(dāng)空一斬。
雨化生直接被轟退。
還不等他站穩(wěn),一抹劍氣乍現(xiàn),將其斬殺當(dāng)場。
見此,風(fēng)天甲內(nèi)心暗驚,他原本打算擒下雨化生,還給觀主轉(zhuǎn)世之身一個人情。
誰曾想,對方一劍之間,就將雨化生這樣一個洞宇境后期的老家伙斬殺了!
“轉(zhuǎn)世重修之后,同壽境的修為都已如此恐怖,若等他重新踏足洞宇境大圓滿地步,豈不是都能斬殺羽化路上的存在了?”
風(fēng)天甲暗自震驚。
同一時間,古族禹氏的禹青安慌了,再不敢遲疑,躬身行禮道:“觀主大人,我族‘興陽老祖’曾有幸和您有過一段交情,還請您念在這份情誼上,饒恕我等一次!”
他身邊那位界王,也連忙行禮。
“禹興陽?”
蘇奕努力想了想,道,“那老家伙還沒死?”
禹青安語塞,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也罷,你們走吧。”
蘇奕揮了揮手。
很久以前,觀主和禹興陽的確有過一些交集,但只算泛泛之交。
原因就是,當(dāng)初的禹興陽明明是古族禹氏一等一的頂尖人物,卻非要跟在觀主身旁做事。
觀主哪會答應(yīng),被糾纏得不耐煩了,直接把這家伙暴揍一頓給攆走了。
“多謝大人!”
禹青安簡直有劫后余生之感,感激出聲。
很快,他和身旁之人匆匆而去。
“你們也走吧?!?
蘇奕瞥了風(fēng)天甲一眼。
風(fēng)天甲如釋重負(fù),不敢遲疑,連忙帶著風(fēng)云烈等人離去。
魏山則從仙殿內(nèi)走出,手腳利索地收拾起戰(zhàn)利品。
“少爺,你不會怪我剛才多嘴吧?”
他一邊忙活,一邊問道。
蘇奕收起道劍和南岳印,道:“老麻雀當(dāng)初給我當(dāng)坐騎的時候,也幫了我不少忙,念在他的面子上,我也會留那些人一線生路?!?
說著,蘇奕取出酒壺,看著在忙著收拾戰(zhàn)利品的魏山,打趣道:“都已經(jīng)是洞宇境中期界王了,怎么還和以前一樣?”
魏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老毛病了,哪可能說改就改?”
往昔歲月中,他陪伴在觀主身邊一起闖蕩天下,觀主負(fù)責(zé)殺敵,他負(fù)責(zé)收集戰(zhàn)利品,配合那叫一個默契。
蘇奕也笑了,沒有多說什么。
自從回到星空深處,和觀主有關(guān)的閱歷和記憶,就會隨著一些人和事重現(xiàn)心頭。
沒有任何陌生之感,因為那本就是屬于他前世的一切。
不過,蘇奕更清楚,前世的終究是前世,今世的他,斷不會成為第二個觀主。
收拾完戰(zhàn)利品,魏山笑著上前,把一個儲物寶貝遞過去,道:“都是稀罕無比的好寶貝,恐怕連神都星界的‘四海樓’都吃不下這些寶物?!?
神都星界。
星空深處第一星界,又被視作東玄域的中央星界!
而四海樓,則是神都星界第一商行,底蘊(yùn)雄厚,生意遍布星空各界,號稱這世上就沒有四海樓吃不下的寶物。
由此可見四海樓何等財大氣粗。
而談起神都星界,蘇奕不由想起了青棠。
最初時候,青棠來自護(hù)道古族姜氏,而姜氏的祖地,就位于神都星界。
“也不知這丫頭如今是否已重回神都星界了……”
蘇奕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當(dāng)初的太玄洞天一戰(zhàn),讓他了解到青棠那不為人知的來歷,而后在融合觀主記憶之后,他才清楚,青棠是觀主畢生所收的唯一一名弟子。
而青棠的身世則可以用“命途多舛”四字來形容。
蘇奕曾答應(yīng),在重返星空深處后,會幫青棠探尋其宗族覆滅的線索。
這件事,他自不會忘了。
蘇奕深呼吸一口氣,摒棄雜念,吩咐道:“小魏子,你去帶著天祈,我們?nèi)ゾ盘扉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