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縫最擅長的便是陰謀詭計,面對這等恐怖危險的對手,蘇奕自不敢大意。
故而,他才會提前行動,打算把那些所在意的人一一安置妥當。
如此,便可后顧無憂。
當天,他們師徒便行動起來。
……
一天后。
蘇奕離開大荒,來到天玄界。
兩天后,蘇奕經由千漩星路,遨游星空之外。
以他如今的道行,在遨游星空之時,速度之快,早不可同日而語。
再加上一路上根本沒有耽擱,僅僅三天后,蘇奕就遠遠地看到了那懸浮在星空中的蒼青大陸。
“掐指一算,從我當初重返大荒至今,尚不足一年時間,可這蒼青大陸的周天規(guī)則力量,明顯更混亂駁雜了……”
蘇奕暗道。
蒼青大陸正在迎來一場璀璨大世,可以后遲早會盛極而衰。
不過,這已經不是蘇奕需要操心的。
很快,蘇奕把自身道行壓制到玄照境層次時,順利通過蒼青大陸的周天規(guī)則,降臨這片世界。
……
隕星淵深處。
宮闕林立,如若一方小型秘境世界。
夜色深沉,無星無月。
一座燈火通明的殿宇內。
阿蒼、寧姒婳、聞心照、文靈雪、茶錦等人圍在傾綰身旁,眉梢間帶著深深的擔憂。
傾綰躺在一張軟榻上,俏臉煞白透明,眉梢眼角,盡是抑制不住的痛苦之色。
她雙眸閉合,遮蓋在衾被下的嬌軀都在顫抖,似在忍受著極大的折磨。
“唉,綰兒她究竟是怎么了?!?
寧姒婳喟嘆,滿臉愁容。
兩個月前,傾綰生了一場奇怪的大病,而后就陷入一種神志不清的昏迷中。
偶爾她還會驚恐尖叫,瘋狂掙扎,如若癔癥了般。
在這種折磨下,傾綰的氣機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憔悴,看得人心疼極了。
寧姒婳他們用盡了各種手段,嘗試了各種秘法和丹藥,也都沒用,根本就無法緩解傾綰的癥狀。
就是誕生于蒼青本源中的阿蒼,對此都束手無策。
“肯定和那一道詭異的血月影子有關!”
聞心照冷靜分析,“兩個月前,那一道詭異月影出現(xiàn)在隕星淵外的天穹深處,雖然只出現(xiàn)片刻就消失,可就是從那天起,傾綰陷入到這種奇怪的病癥中。”
頓了頓,她繼續(xù)道:“而最近這兩個月,那一道詭異的月影陸續(xù)出現(xiàn)過三次,在這三次中,傾綰皆曾驚恐尖叫,似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依我看,若能破解那一道詭異血月影子的來歷,或許就能救好傾綰?!?
眾人神色陰晴不定。
他們也見過那一道詭異的血月影子,懸浮在夜空深處的霧靄中,朦朧虛幻,泛著淡淡的血紅光澤。
一眼望去,就像惡魔睜開的一只豎瞳般,詭異滲人。
“我曾聽主人偶爾談起,傾綰姑娘渡劫時的景象,當時,那一場大劫無比詭異,幾乎要毀掉傾綰姑娘,關鍵時刻,傾綰姑娘身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只詭異的眼眸,一舉將那漫天劫云掃滅!現(xiàn)在想來,莫非傾綰姑娘體內出現(xiàn)的詭異眼眸,和那一道詭異的血月影子會否有關聯(lián)?”
元恒神色凝重道,“可惜,如今主人不在,否則……”
話沒說完,眾人都已明白元恒要說什么,都不禁默然。
上次,有蘇奕在,自可幫傾綰化解兇險。
可如今,蘇奕早離開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根本指望不上。
“啊——!”
猛地,躺在床榻上的傾綰驚恐尖叫,渾身都抽搐掙扎起來,似在抵抗什么,滿臉的痛苦之色。
眾人心中一緊,連忙上前按住傾綰,不讓她亂動。
同一時間,元恒沖出大殿,望向隕星淵外的夜空深處,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那夜空深處,若隱若現(xiàn)地浮現(xiàn)著一道血月影子,像一只狹長的眸子,顯得詭異之極。
“那該死的血月影子又出現(xiàn)了!”
元恒咒罵。
砰!!
大殿內發(fā)生變故,寧姒婳等人的身影被狠狠震飛出去,橫七豎八躺倒一地。
而躺在床榻上的傾綰,此刻則忽地起身。
她長發(fā)披散,清美的俏臉慘白透明,過往兩個月一直緊閉著的眸,不知何時以悄然睜開。
只是那眼神卻空洞、木然,泛起一絲絲淡淡的詭異幽光。
她神色不再痛苦,軀體也不再抽搐,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幽冷淡漠的氣質。
她沒有理會任何人,一襲血裙裳飄蕩,邁開一對雪白的赤足,徑自朝大殿外行去。
“不好,傾綰出問題了,快攔住他!”
阿蒼焦急出聲,第一時間出手。
砰!
可她身影在距離傾綰三尺之地時,就被一股無形的詭異力量震得踉蹌倒退出去。
寧姒婳、聞心照、元恒他們紛紛出手,可無一例外,皆重蹈阿蒼的覆轍!
此刻的傾綰,直似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卻邁著一種從容優(yōu)雅的步伐,走出大殿,朝隕星淵上空行去。
晶瑩雪白的赤足每一步落下,腳下就會蘊生出一朵血色蓮花圖案。
步步生蓮!